“您已经喝多了,您还是让您的保镖送您回去吧。”黄亦梦见状,慌忙说道。
郁一惟摇了摇头:“不,今晚我想坐在这里,一直到老板娘打烊为止。小白……小白……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叫这个名字了。”
我看着他这一副模样,内心没来由感觉沉重,心里愈加的荒凉。
还好,这时候店里又来了其他的客人,我于是进入后厨,又开始忙活起来。
不久后,厚福从楼上下来,跑到厨房对我说:“妈妈,我肚子饿了。”
我这才意识到,这一天心慌意乱的,竟然忘记了给厚福做饭,一时自责死了,连忙对他说:“厚福,你再等等,妈妈这就给你做饭好不好?”
“好!”厚福高兴地答应了下来,随后走出了厨房。
我以为他又上阁楼看电视去了,谁知道,当我端着菜走出来的时候,我竟看到厚福坐在郁一惟的大腿上,而郁一惟正抱着他,耐心地和他说着话。
我心一慌,连忙把菜放在另一位顾客的桌子上,走过去便一把从郁一惟怀里把厚福夺了过来,然后黑着脸训道:“厚福!妈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能随便和陌生的叔叔说话!更不可以被陌生的叔叔抱,你都忘记了吗?”
“妈妈,可是……”厚福委屈地撇了撇嘴,然后没再敢说什么。
“上楼去看电视,妈妈做好饭会端上来!”我对他严厉的说道,随后把他抱到了楼梯口,看着他走上了楼,这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他叫厚福?”没想到,郁一惟跟了过来,跟在我的身后问我。
我一转身惊了一下,然后没好气的说:“希望以后不要随便抱我的儿子,毕竟你我不熟。”
“他很可爱,他看到我就笑了,我看到他也喜欢。”他淡淡说道。
“喜欢我儿子的人很多,但是我不会允许跟我不熟的人抱他,希望理解。”我继续表现的十分冷淡。
“好。”他于是淡淡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刚转身准备进厨房,他突然又在我身后问道:“他多大了?”
“无可奉告。”我说。
“如果我的那一对双胞胎还在的话,应该也像他这么大了……”我听到郁一惟自顾自在我身后念叨了一句。
那一刻,我的心又猛地跳了一下。
时隔三年,我以为我见到他,内心不会再有任何波澜了,我以为我可以坦然面对从前的恩怨,把那些好的、不好的回忆都悉数淡忘。
可是如今我却发现,原来我做不到。当他那样真实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还是做不到坦然,我的心情很复杂很复杂,这种复杂的情愫,促使我既希望他立马滚远,又希望他就在眼前。
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为什么又一次安排他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上天把我们折磨得还不够吗?
我心不在焉地炒着菜,等我再把菜端出去的时候,他的座位已经空了,那两个在一边等着的年轻人,也都跟着走了。
我有些错愕,有些怅然若失,我把菜放在另一位顾客的桌上,我问:“刚才那位客人呢?”
“他接了个电话,似乎很紧急,所以很快就走了。”那个人回答我道。
桌上还残留着一些菜肴和酒,我把酒壶一一收拾了,然后把残羹都倒了,这才想起来,他似乎还没结账。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他的其中一位保镖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玩具遥控小汽车和一小叠现金递给我说:“这是我们老板给的,让您一定收下。他有急事先走,改天有空会再来。”
“不用这么多。”我看到那一小叠钱,起码有两千的样子,于是慌忙说道。
“老板说其余的就当是辛苦费,这个汽车,是买给您儿子的。”保镖不管不顾放在了桌上,随后便转身朝外面走去了。
这时候,厚福突然从楼上蹦蹦跳跳跑下来对我大声喊道:“妈妈妈妈,我知道那个叔叔叫什么名字了!他叫郁一惟,我刚才在电视上看到他了!”
作者说:人世间最深沉的,就是无法说出口的思念和只能深埋在心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