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掀开,卫宜宁看到一双很凶的眼睛,对方一身黑衣还蒙着面。
卫宜宁坐在一大堆毯子褥子中间,显得很小,浓刘海遮住眼睛,让她第一眼看上去并不如何出众。
怎么看也不过是一个姿色中等的小姑娘。
不过对方还是表现出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
“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蒙面人对同伙喊道。
说完伸过手来扯卫宜宁,小舍儿扑上去一口咬在他手背上。
卫宜宁依旧坐在那里不动,只是握着匕首的右手稍微紧了些。
蒙面人被咬疼得大叫,他手里拿着刀,但并没刺向小舍儿。
卫宜宁于是更加笃定,越发不动声色起来。
“哪里来的歹人?!敢在天子脚下撒野!”外围又来了一个人,骑着马挎着弓箭,服色鲜明,面容俊俏。
卫宜宁挑开车窗的帘子,她认得这个人,是忠勇公府的二公子封玉铎。
“封二哥救命!”卫长安坐在地上惨兮兮的喊。
卫长安居然已经和封家的人称兄道弟了,卫宜宁玩味地挑了挑眉,她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姑娘,咱们怎么办?”小舍儿擦了擦嘴问卫宜宁。
被她咬的那个人已经和他的同伙一起冲向了封玉铎,两方人打在了一起。
“看戏。”卫宜宁给小舍儿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封玉铎以一敌八,居然不落下风。
卫长安不顾自己的狼狈,在一旁给封玉铎喝彩助威。
卫宜宁只觉得兴趣索然,吩咐小舍儿把车帘放下。
小舍儿觉得奇怪,放下了车帘问卫宜宁:“姑娘,你不是说看戏吗?怎么又不看了?”
卫宜宁往后一躺,用锦毯裹住了自己,说道:“戏演的太假了。”
看戏,本来是一件很风雅的事,但如果戏演得太拙劣,就会让看戏的人失了兴致,不想再看下去。
卫宜宁觉得还不如躺下睡觉。
外面打斗未歇,远处又传来马蹄声。
“又是谁来了?”小舍儿很好奇,但卫宜宁依然躺着未动。
“看来这场戏阵势还挺足。”卫宜宁不免觉得好笑。
车外脚步声杂踏,又有人掀起了车帘,夜风吹进来,卫宜宁有些慵懒的睁开眼,看到的是燕肯堂惊艳绝世的容颜。
“五姑娘,你倒悠闲。”燕肯堂看到卫宜宁一派安闲地躺在车里,展颜一笑便夺取了月色清辉的晶彩。
“七公子也来看戏?”卫宜宁坐起身问燕肯堂,对方的神情告诉她,燕七公子对眼前的形势同样洞若观火。
“我本来是到郊外演习骑射的,回去路上听到这边有声音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是你们。”燕肯堂一身戎装打扮,石青箭袖,玄黑披风,除了背上的弓箭,身上没有多余装饰。
和他比起来,封玉铎的穿着就显得有些浮夸了。
“封二公子头上好大一根白玉簪,”卫宜宁赞叹道:“万一打斗的时候碰坏了该有多可惜。”
燕肯堂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戏谑,调侃道:“你是继续留在这里看戏,还是要回去?”
“这得问我家兄长。”卫宜宁看了看远处的卫长安。
燕肯堂袖手旁观,封玉铎只得硬着头皮演下去,那伙黑衣人落荒而去,他上前搀起了卫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