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她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谭蕊一张小脸光润明媚,语声轻快的好似早春的燕儿:“我找她有要紧的事,要叮嘱她几句呢!”
本来吕银姝只是在应付她,但听她这么说,又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问道:“你们一个个小孩子家有什么要紧的事?这么一会儿不见她,就急得到处找。”
谭蕊说道:“这可真是件大事,我怕一会儿走的时候忘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马马虎虎的。”
说完又问吕银姝:“端敏郡主回京了,小姑姑知道吗?”
“早起好像听见有人说了,但不确切,”吕银姝答道:“郡主每年入秋都会陪皇后巡幸汤泉,十月回京,今年算是回来晚的。”
“端敏郡主一向最爱热闹的,如今回了京,一定会大摆宴筵,到时候京城中各府的小姐都会受邀,宜宁应该也不会例外。”谭蕊头头是道的分析:“宜宁今年是第一次见郡主,不知晓她的脾气爱好,我得给她提个醒儿,可万不要得罪了郡主。”
端敏郡主是皇后的外甥女,皇后自己没有女儿,一直都把她当亲生女儿抚养。
京城中的人都知道,端敏郡主虽被称为郡主,但实际地位并不比公主低。
她有自己的府邸,但大多数时候都陪在皇后身边,住在宫里。
这位郡主只有十五六岁,但绝对是一朵奇葩。
她尤其喜欢热闹,每年十月围炉一定要大肆操办,凡是京中五品以上官员家未嫁的女眷,都会受邀。
吕银姝已经去过三次了,知道谭蕊所言不虚。
“小姑姑,我就不陪你了,”谭蕊陪笑说道:“我去那边看看。”
吕银姝琢磨着谭蕊的话,眼前猛的一亮。
她想到对付卫宜宁的办法了!
这个端敏郡主大约是七八年前回的京,那时候卫宜宁应该已经被发配到老凌河去了。
就算没有她那时的年纪幼小,应该也不记事。
再退一步讲,就算她记事了,也绝对不会有人对那么小的孩子说那样的事。
毕竟卫家也是世代簪缨的高门贵地,家教一定很严。
这就意味着她根本不知道端敏郡主的事情,不知道这位奇葩郡主的逆鳞在哪里。
如此不就等于给自己送上的机会吗?
卫宜宁敢于得罪自己,还不是因为自己根基薄?
想做妾都被卫宜宁从中作梗给破坏了。
她既然这么爱出风头,又不怕得罪人,那就让她到郡主面前出风头好了。
吕银姝倒也没想要卫宜宁的命,她只是想让她从此在京城待不下去。
只要她触怒了郡主,卫家就绝不会再容留她了,到时候把她赶出去自生自灭,可能比杀了她还有趣。
说不定自己还能帮她一把,给她找个人家做姨娘,让她好好享受一番做妾的滋味。
想到这里吕银姝忍不住翘起了唇角,下颌的胭脂痣娇艳似血。
她自认不是锋芒外露的人,但绝对有仇必报。
她可以放下身段做妾,但卫宜宁却让她想做妾而不得。
她甚至不去想,就算没有卫宜宁,邵家也不会同意这件事。
她把所有的恨意都记在了卫宜宁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