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天雄最是个有酒胆无饭力的纨绔子弟,此时像一根风中的细竹竿,瑟瑟发抖。
他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谭蕊,对方一脸冷漠,卜天雄小聪明还是有的,知道此时说真话谭蕊必定不会承认。
哪家女儿会承认自己与人私会呢?
更何况自古“捉奸捉双”,自己被人堵在屋子里的时候谭蕊可并不在。
无凭无据说出来只会落一个污人清白的罪名,所以他不能说。
当然,他一样不能承认自己和卫宜宁有什么,他还要名声呢!
更何况自己和她本来就是清白的。
“我,我是因为在席上喝多了酒,就想找个地方散散酒,没想到迷了路,又困倦难当,故而稀里糊涂地进了这屋子,倒头就睡,”卜天雄道:“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这最多也就算个酒后失态,比起通奸杀人要强上百倍。
“如此说来,你并未和卫家的五小姐约好在这里见面?”燕尚书问。
“当然没有,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卫家的五小姐。”卜天雄道。
只是有的人依旧认为他说的是假话,并不相信。
原因是这卜天雄平日里品行不端,又爱眠花宿柳。
燕尚书又问卫宜宁道:“卫五小姐,刚刚有人说你之前也曾离席过,并且离开的时间很长。你作何解释?”
众人把目光都聚集到卫宜宁身上,既然陈官保死了已经有一些时候了,那会不会是她上次离席的时候杀的呢?
陈老爷陈夫人则认定了是这样,说道:“官保的确从那时候起就不见了,一定是这狠心的丫头怀恨杀了他!”
“二位请先节哀,容卫姑娘把话说清楚。”燕尚书道。
如此吵嚷下去除了各执一词不会有结果,必须先把各人都询问一遍,把事情经过理清才能判定谁是谁非。
陈家夫妇只得忍悲禁声,他们也需要燕尚书主持公道。
“我回来换衣裳并没有多停留,”卫宜宁吐字清晰,毫不慌乱:“只是在去前院的路上被陈家大公子拦住,先是跟我赔罪,说他弟弟冒犯了我。后来又说叫我饶了他,不要当众揭他的伤疤。我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想要离开又总是被他阻拦,所以才耽搁了时间。”
陈家夫妇本来就奇怪大儿子怎地还不出现,听了卫宜宁的话忍不住哭道:“你又把桂栋弄到哪里去了?!我的两个孩子你都不放过!真是蛇蝎心肠!”
听了他们的话,卫宜宁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一下,说道:“贵府小公子的死我不清楚,但大公子的下落我却知道。”
她的话一出口,谭蕊不禁有些意外。
都这个时候了,卫宜宁居然还笑得出来。
莫非她还有办法自救?
不不,自己已经非常缜密地设计过了,不会有纰漏的。
会不会是卫宜宁在故弄玄虚?她极有可能是在唱空城计。
就算她知道陈桂栋在哪里又如何?不信那个矮冬瓜能奈何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