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之前可是半丝动静也没听到,瞒得够严实的。”
“这么说隋家也就算了?好歹是自幼定下的亲事,说悔婚就悔婚了。”
“隋家不愿意又能怎样?当不得封家一力要退亲。”
“话说回来隋家也真有骨气,我听说接了封家的信之后就把婚书退了回来,可那一万两银子没收,说不过是姻缘作废,他家并无损失,说不定还是好事。”
人们虽是小声议论,可也有一句半句传到了封家人的耳朵里。
封毅的脸上倒没什么变化,心里却很不舒服。
卫家这门亲事是迫不得已,要说满意是绝谈不上的。
封毅夫妇嘴上不说,心里也觉得卫宜宓所为不合大家闺秀的要求。
不管出于怎样的缘由,与男子夤夜相约都是不体面的,谁家有教养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可如今他们只能哑巴吃黄连,既然不能不娶她,就得考虑封家的脸面。
有什么不满只能藏在心里,在外人面前一概不表现出来。
封玉超这天表现得也都正常,看不出丝毫的勉强。
虽不至于多么欣喜,却也是笑容满面,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卫宜宓早早折磨死,所以在人前刻意表现得处处得体,好叫人看不出端倪。
封家这头热闹喧阗,直到了日落十分才送走了客人,近亲却不离开,到底闹过了洞房才散。
卫宜宓在喜婆的服侍下略微用了一点燕窝粥,封玉超喝得醉了,进了洞房勉强喝了一杯合卺酒就支撑不住躺下睡了。
卫宜宓的陪嫁丫头喜凤上前低声道:“姑娘,奴婢给您卸妆宽衣吧!”
另一个丫头喜燕也说:“这一天折腾下来姑娘也乏了,早些睡吧!明早还要早起奉茶呢!”
卫宜宓点头,让两个丫头给她卸了妆,除了外头的衣裳。
丫鬟退下去后卫宜宓自己放下销金帐子上了床,封玉超已经睡熟了,乍手乍脚地占了大半个床。
卫宜宓只好贴着外侧睡,好在床够大,不至于掉下去。
龙凤喜烛的光轻轻跃动,透过纱帐,把浅浅的纹路投在卫宜宓脸上,使她的神色晦暗不明。
谯楼上打过二更,卫宜宓眼皮沉重,呼吸逐渐绵长。
忽然,屋子里忽然卷起一股小小的旋风,滴溜溜在地上转了几圈,竟然把龙凤喜烛给刮灭了。
卫宜宓忽地醒了,屋里的黑暗让她止不住心惊。
新婚夜喜烛是不能灭的,这象征着夫妻恩爱白头偕老,可如今夜还未深烛火就灭了,卫宜宓总觉得有些不祥。
她没惊动外头上夜的丫鬟,而是自己悄悄起床下地,小心摸索着重新点燃了蜡烛。
烛火微微摇曳,由小变大,卫宜宓重新回到床上,心中总是觉得不安。
直到了午夜才实在支撑不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