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三间正房都细细的看过了,看得出这里不常住人,书架上积了一层灰,茶杯茶壶也是很久都没使用的样子。
那么封玉超来这里究竟是做什么?
钟野正要再仔细看看,忽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应该是有人起夜。
两个小厮一前一后到西房山小解,尿完了往回走时,一个嘟囔道:“咱们还要在这儿守多久?快要闷死了。”
另一个就说:“我劝你知足吧!这地方虽说憋闷,但活计轻省,给的钱还多。”
“话是这么说,可我心里总觉得不自在。”那个小厮说:“你说大少爷把那些孩子都弄哪儿去了?怎么一个也没再出来过?”
“孩子?你说什么孩子?”另一个问。
“是真的,咱们两个是后来的,他们几个应该比咱们清楚,”这个小厮道:“每个月初一十五到时候大少爷都会派人送东西进来,又一次,我忍不住好奇偷偷打开看了一下,那几只大箱子里装的都是小孩子。”
“你说的都是真的?”另一个问:“这事可不能乱说。”
“是真的,这事情我怎么敢瞎编呢!”这个说:“所以我就不想留在这儿了。”
“要是照你这么说,此地确实不宜久留。”另一个也怕了,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不知何时外头又来了一个人,听声音要比这两个小厮年长不少。
“佟三爷,我、我们没说什么。”两个小厮赶紧遮掩:“就说再有几天就立夏了。”
“告诉你们,想要平安就要管好你们的眼睛耳朵和嘴!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
“是是是,我们记住了。”两个小厮忙不迭地说。
于是三个人就都回去了,又过了许久,钟野才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看来拐带孩子的事的确和封玉超有关,听那个小厮的话,那些孩子应该是被运到了这个院子里,但最后这样了却不得而知。
看来那个姓佟的应该对这件事比较清楚,最好是能单独逮住他问一问,不过如果他不出这个院子的话只怕不太好办。
此时天亮的早,钟野不敢恋战,悄悄顺着原路返回,一路上倒也没碰见什么人。
回到自己家后,钟野洗了个冷水澡才回房休息。
他已经连着几天跟踪封玉超,有些困倦了。
再加上已经确定他和此事有关,并且每次都把那些孩子送去那个院子,此时不是初一也非十五,便是蹲守在哪里也查不到什么了。
“明天睡醒了再去无风街看看,”钟野一边往房里走一边想:“看看封玉超到底买了些什么药。”
回到卧房,只听一片呼噜声。
钟野的床上蜷着几只毛团,是一只母猫带着几只猫崽睡在上面,猫儿们睡得舒服就会打呼噜。
钟野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床铺,这些小家伙一点都不见外。
说起来这只母猫还是去年韦家为了感谢自己送来了许多的谢礼,葫芦怕有老鼠磕坏了衣料,特意嘱咐冬瓜去要来的,那时候只有拳头那么大。
如今已经生了一窝小猫了。
“劳驾,往里挪一挪。”钟野说着把几只猫往里头推了推。
猫咪们似乎很不满,呼噜声停了,半睁着眼睛看了看他又闭上了。
钟野躺下后不一会儿就睡熟了,有只小猫趴到了他的胸口上乱舔,另一只不停地咬他的手指,只是还没长牙,咬也不疼。还有一只把他的头发当草丛,用爪子扒来扒去。
母猫干脆一屁股坐在他肚子上,把钟野的裤带当成老鼠,不停地抓来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