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进没有出?”钱千镒大惑不解:“他是要开育婴堂吗?”
但不用钟野回答,他就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如果真的要开育婴堂,他为什么要这么神神秘秘且要如此虐待这些孩子?
显然这样做,就代表着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他该不是要吃这些孩子?!”钱千镒毛骨悚然道:“否则那些孩子去了哪里?”
钟野依旧沉默,他走近床边看了看那几个可怜的孩子。
他们被喂食了昏睡的药物,此刻正在沉睡,像四只小小的人偶。
封玉超不一定丧心病狂到吃人肉,但这些孩子的命运也无疑是可悲的。
每个月会送来四到八个孩子,这院子不大,那么之前送来的孩子都去了哪里呢?
“我们要不要带着小孩子走?”钱千镒问。
钟野摇头,没弄清楚真相之前是绝不可以打草惊蛇的。
封玉超如今已经变成一条疯狗,要尽可能一下把他打死,防止他再伤人。
“世子,你想不想救这些孩子的?”钟野问钱千镒。
“当、当然,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钱千镒的语气稍微有些迟疑,并不是他不想救这些孩子,而是这些孩子实在是太脏太臭了。
“既然这样,世子就要先受些委屈了。”钟野道:“咱们要先弄清事情的真相,然后才能给封玉超定罪。”
“咱们不是在追查他为什么朝韦家姐妹动手吗?”钱千镒纠正道:“怎么变成追查小孩子的事了?”
“您也说了不能见死不救。”钟野道:“而且这两件事情之前未必没有联系。”
“那、那要怎么办?”钱千镒不解:“我打也不能打,跑也不能跑。”
“世子放心,既不用你打也不用你跑。”钟野低声道:“你只要躲在这间屋子里监视着他们究竟做些什么就够了。”
“啊?!”钱千镒愕然:“万一我被发现了呢?”
“这两个烟丸给你。”钟野道:“一旦被发现就用这个求救。”
“那你呢?”钱千镒只觉得心里不踏实:“你还是拿着我的令牌,叫我府里的侍卫在附近听命好了。”
“多谢世子!”钟野接过玉佩一抱拳:“我先帮你藏好。”
天色渐渐放亮,钟野大步走在昭邑的双花街上,晨雾如轻纱,拂过他深邃的面庞。
路旁有支起来的早点摊子,卖汤面和馄饨,也有卖烧饼的。
钟野的肚子忍不住叫了两声,索性干脆停下来,要了两大碗馄饨和二十个烧饼。
一顿风卷残云后,钟野摸着半饱的肚子,丢下三十枚大钱,又起身继续往前走。
为了蹲守方便他和端王世子两个人谁都没有骑马,所以他从那处宅子出来之后,一路上都是步行。
钱千镒被留在了那宅子里,钟野给他找了一个绝佳的藏身之处。
把天花板撬开一块,让他钻进去,趴在横梁上。
钟野又把那块天花板放了回去,但留了一道细细的缝隙。
这道缝隙在地上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但对钱千镒来讲已经足够他通过这道缝隙来窥探屋子里的一切情形。
钟野心里早就掂量过了,这件事也可以让别人来做,比如端王府的某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