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了一场大雨,清早起来院子里一片狼藉。
昨天晚上这些侍卫们加紧巡逻,因为封玉超觉得越是这样的天气就越有人可能混进来。
这些侍卫们在凄风苦雨中巡查了一夜,清早起来个个神色疲惫。
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仆人在院子里打扫落叶,侍卫们则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
卫宜宁伺候着端王世子吃过了早饭收拾下碗筷之后,她就在外间坐着绣手帕。
钱千镒百无聊赖,从里间晃出来斜倚在门框上,看着卫宜宁刺绣。
“你确定你这法子能行得通?”钱千镒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万一到时候他们猜不出来可怎么办?”
“放心,他们不会比你更蠢的。”卫宜宁淡淡地说,头也不抬,继续刺绣。
“你这针线活儿也太差劲了吧?”钱千镒忍不住指摘:“就算是我上手,只怕也比你绣的要好一些。”
卫宜宁听了不急也不恼,只是不搭理他。
钱千镒这个人多嘴多舌的讨人厌,有时候就得晾着他才行。
封玉超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到后院里这些侍卫们都一副松懈的样子,立刻不悦起来。
他急着要给他弟弟封玉铎招魂。可是韦家的那几个丫头和卫宜宁不死,他弟弟的魂魄就招不全。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想让端王世子钱千镒写一封书信,把钟野等人都约出来,来个调虎离山之计。
然后再派人一把火烧了擎西王府,据说卫宜宁这几天也住在那里,最好是把她们一同都烧死。
钱千镒正准备继续逗卫宜宁说话,没想到封玉超走了进来,他现在看封玉超只觉得恶心,甚至觉得自己当初和他混在一起简直就是毕生最大的耻辱。
卫宜宁见封玉超来了,赶紧把手里的活儿停下,站起了身。
“你是来跟我叙旧的吗?”钱千镒冷笑:“我已经说了,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你们这样关着我有意思吗?”
“世子急什么?,反正您在哪儿还不是吃喝玩乐。”封玉超语气轻佻地说:“我看您在这里过的还挺滋润,据说每天都要香汤沐浴,还真是会苦中作乐呢!”
卫宜宁把头垂得很低,她觉得封玉超根本不会在意她这个毫不起眼的小丫鬟。
所以只要自己不出声,他根本不会搭理自己。
她那幅手帕已经快要绣完了,还差最后几片叶子。
这个看上去有些丑陋的手帕,实则关系重大。
他们能否顺利脱身,关键就在这手帕上。
封玉超总觉得这屋子里有些特别,他慢慢走过来,把屋子里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最后把卫宜宁绣的手帕拿起来,双手摊开放在面前,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钱千镒顿时捏了一把汗,生怕他看出这里面的蹊跷,那样的话卫宜宁和他的的小命可就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