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酒,新桃符,爆竹声中一岁除。
晴窗雪,凫雁炉,笑语喧天不餍足。
转过年,正月闲。
闺阁禁针弊,学堂放假,吃酒赌牌看戏会友成了最大的正事。
就连家里的下人们,只要不是家里有客,比往日里也都要轻松许多。
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猜枚赌子,或是赶围棋,一般不赢铜板,只拿糖莲子或是瓜子论输赢。
卫宜宁却最怕这样的日子,针线活不能做也就算了,偏偏一拿起书来就被春娇一把夺过扔到一旁。
气鼓鼓地说道:“姑娘,这时候正经的读书人都不读书了,你还看什么?!实在无聊了,不如各处逛逛去。”
“去哪里逛还不是一样?”卫宜宁无可奈何地笑道:“去了谁家也不过是听戏话家常,前几日把话都说尽了,如今什么都不想说。我又不爱听戏,还不如蒙头睡觉去。”
说完躺到床上和衣而卧,梦周公去了。
谁想刚躺下没多久,韦兰珊带着韦兰琪韦兰珥来找她玩儿,卫宜宁急忙起来。
“正月里做客讲的就是不请自来,”韦兰琪猫儿眼泛着狡黠的光:“我就猜宜宁一定偷懒睡觉呢!再不会猜枚打手板就是了。”
卫宜宁一边笼头发一边笑道:“几位姐姐好雅兴,只是怎么没全来?大姐姐不到是有缘故,可三姐姐四姐姐和七妹妹怎么没来?”
韦兰佩很快就要和邵桐成亲,卫家是邵桐的外祖家,她不便前来。
“老七那个女学究是死活不肯出门的,年纪越大越是如此,我们也懒得叫她。”韦兰珊快人快语:“三妹妹前儿去杨家着了些风寒,四傻子是吃多了闹腹痛,所以也没能来。”
韦兰珥接着说道:“有我们三个来闹你还不够吗?不如我们打双陆,再不玩儿叶子牌也行。”
“六姐姐的赌性这么大的,”卫宜宁笑道:“只可惜我一儿这些就发困。”
“不如玩儿抽花签,”韦兰琪道:“依规矩罚酒。”
“这个好!”卫宜宁笑道:“反正我不醉。”
“怎么不见宏安?”韦兰珥问道。
“你不知道吗?一大早就跟应爵走了。”魏一宁道。
卫宏安也是在府里待得百无聊赖,好在韦应爵邀他一同去钟野府上,到那里可以尽情的玩儿。
加之燕肯堂也在,卫宏安恰好有许多问题要请教他。
因此每次去了就要待到掌灯时分才回来。
“春娇,把这几位姐姐请出去玩儿吧!”卫宜宁让春娇把韦家姐妹的丫鬟们领出去:“把咱们的点心果品都端上来,叫姐姐们别拘束。难得有闲暇,不要再跟着我们伺候了。”
“宜宁说的对,你们不在跟前儿,我们玩的更好。”韦兰琪笑道。
春娇含笑过来,把韦家的几位丫鬟的请了出去,就在外间玩儿。
包氏只是走过场一般去了几家吃年茶听戏,她没什么心思消遣,因此也只是走马观花似的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