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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不要动气,”卫宜宁轻轻给朱太夫人捶背道:“清者自清,我没什么心虚的。”
“我没什么好记挂的了,除了你和宏安。”朱太夫人握着卫宜宁的手道:“我已经活了几十岁,够本了,你们姐弟俩还小,况且从小就没过几天好日子,唉!”
“祖母,君子不以困忧,宏安不怕吃苦。”卫宏安道:“只要祖母身体康泰,哪怕布衣蔬食也一样心安。”
“好孩子你说得对,”朱太夫人怜爱地摸着他的头道:“只要你们和祖母在一起,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这么多年锦衣玉食的日子也没让老太太觉得高兴,反倒是卫宜宁姐弟回来后她的眼里才见到晴天。
包氏见朱太夫人如此,知道再无翻身的机会了。卫宗镛被弹劾,卫家被抄,自己又被包贵状告。
真是忽喇喇似大厦倾,败得一塌糊涂。
倘若自己还是公府诰命的身份,还可以找机会推翻罪责。官府起码不会对自己用刑们。
可从来都是墙倒众人推,祸不单行,包氏轻易不认输,可并不天真。
如此情境下,自己只剩绝路一条了。
保不住富贵,保不住名声,可总得想法子保住性命。
包氏不想死,苟延残喘也好过一命呜呼。
“我绝不会上堂受审的,”包氏在心中盘算:“刑部的人一定会对我用刑,我就算扛过来也残废了。只要我不上堂那他们就没办法审我,罪名也难以落实。我就是不让她如愿!”
包氏想到这里顿时就明白了张氏当初为什么要装疯,这是个不错的法子。
疯子的话没有可信度,也没人会去和一个疯子计较。
卫宜宁知道包氏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否则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这样做。
她一向都是要脸的,以贵妇自居。
在扳倒包氏这件事上钱千镒的确帮了大忙,用番僧的眠梦法率先把宏安的身份坐实了。
不然她还想着上堂去打官司,让包贵林妈妈去告包氏,把水搅浑,再一点点澄清。
当初在田庄上她在包贵房里发现了那个装着书信往来和田产地契的犀皮盒子,把里面包贵侵吞田产的罪证拿出来给了林妈妈。
林妈妈揭发包贵的罪行,其实已经是避重就轻。
包氏不得不当众弃车保帅,包贵也因此获罪流放。
但其他的罪证一直在卫宜宁手里,她等到了合适的时机,让两个奶哥哥去找包贵,劝他反水。
当时包氏也派了人去灭口,怕之前的事被抖落出来。
包贵一则恨包氏不给自己留活路,二来卫宜宁手里握着真凭实据,且答应他祸不及家人,所以他决定去告包氏。
卫宜宁早就从梅姨娘嘴里知道了包氏他们当年用天花血衣害死哥哥福安的事,虽然手上没有实在的证据,但既然要把水搅浑,这件事就必须要加上去。
只需让林妈妈坚称自己当年见到国妈妈换衣服的事就好。
至于国妈妈,卫宜宁从来也没信过她,不过是为了麻痹包氏。
所以当国妈妈告诉卫宜宁包氏要何紫云给卫宏安下毒的时候她按兵不动,知道包氏是在故意试探她。
如果自己急躁,当时站了出来,包氏就会趁机给自己下马威。
国妈妈那个小孙子不是卫宜宁的筹码,她的儿媳妇才是。
国妈妈因为痛恨儿媳不检点,要把她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