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桐今日休憩在家,一早起来就把早饭端到床边,又亲自给韦兰佩穿鞋穿袜。
韦兰佩如今怀有身孕,正是害喜厉害的头三个月,虽然身边有丫鬟婆子小心伺候,可邵桐却总觉得不如自己体贴。
因此只要不是十分的忙,他都会亲自打理韦兰佩的饮食起居。丫鬟婆子们起先还惴惴不安,后来也就习惯了,只要邵桐在家,她们只打打下手跑跑腿,其余的自有二少爷亲力亲为。
“娘子,你头晕得可好些了?不然还是回床上躺躺吧!”邵桐小心地给韦兰佩擦了擦嘴,又要伸手去帮韦兰佩揉太阳穴。
韦兰佩笑着躲了一下,说道:“不妨事,早起觉得轻些了。今日还要回去看母亲的,太晚了不像话。”
“刚才祖母和娘还问起你今日能不能归宁?若觉得在娘家住着自在就多住些日子,不妨事的。”邵桐握着韦兰佩的手指尖儿,爱惜地在唇边亲了亲。
“不要叫长辈们惦记,我这算什么?你也太小心了。谁家女人不生育孩子?偏我这么娇气。”韦兰佩说道:“说了你多少遍,不要对我这么嘘声下气的,人都说闹过一百日就好了,算算也快了。如今你们部里正忙,你在公事上多用些心吧。”
“你就不要操心这些了,公事上我是从不马虎的。”邵桐笑着安抚娇妻:“倒是因为公务繁忙常常忽略了你,好容易休息一天,自然要好好的陪陪你。”
韦兰佩起身换了出外的衣裳,要回娘家去看一看。
邵桐早已叫人打点了韦兰佩要带回去的礼物,卫阿鸾也打发人来,说二少奶奶若是想在娘家多待尽可以随意,又拿来好多吃的用的,叫她选合意的留下。
韦兰佩急忙谢了,留下几样,其余的叫人拿回去。
外头备好了马车,邵桐不放心韦兰佩一个人在车里,因此也不骑马,和她一起到车里坐着。
走到半路,韦兰佩听街上有叫卖新莲蓬的,还没等开口,邵桐已经会意,连忙叫马车停下亲自去挑选了十来个又大又嫩的莲蓬回来。
韦兰佩轻轻挑起一线车帘,看到外面闹嚷嚷的,有许多兵俑押着一辆囚车走了过去。
等邵桐上车后便问他:“刚才过去的是谁?”
邵桐一边剥莲子一边说道:“是盛少傅。”
“盛大人?怎么会?”韦兰佩听了很是意外。
邵桐轻哂道:“前几日我就听说了,这盛大人是出了名的孤介清高,此番奉旨去赈灾,他必定是不肯同流合污被地方官员所嫉忌,他那性格是不懂变通的,一定被那些老奸巨猾的人反诬,以致身陷囹圄。”
“我也是知道他一向清名在外才觉得不可思议。”为韦兰佩叹息一声说道:“听说他家夫人下葬时以当年的嫁衣装殓,其家贫如此可见一斑,像这种清廉的官员实在是不多见了。偏偏……”
“岂不闻过高人越妒,过洁世同嫌?”邵桐冷笑一声说道:“昨日我还听伯父和父亲商议着要为盛大人求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