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佐愣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看手里拿着的香囊。
和一般女孩子绣的香囊不同,韦兰琪这只香囊上绣的既不是花花草草也不是鸳鸯蝴蝶,而是一只浑身雪白的红绿鸳鸯眼波斯猫。
这只猫儿慵懒的趴在蔷薇架下,半眯着眼睛,浑身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媚态,同韦兰琪十分神似。
韦兰琪主仆回到缀锦坞,卫宜宁正在那儿收拾东西。
韦兰琪见了就说:“你这是忙什么?不还有几天才出宫去吗?”
“我是无事可做,提前收拾收拾。”卫宜宁道:“又何况咱们今日去皇后那里请安,皇后不是也说了,虽然十五那天咱们都出宫去,但十四日那天还是要在宫中开个小宴,且那天没有功课,我也想要到处去走走转转。所以就提前把出宫要带的东西都归拢到一起,免得有所遗漏。”
“你想事情就是周到,”韦兰琪一屁股坐到卫宜宁的床上,伸了个懒腰说:“难怪母亲总说我们几个加在一起也不如你稳重。”
还没等卫宜宁说什么,一旁的采薇忍不住抱怨道:“姑娘有羡慕人家的功夫,自己也学着稳重些不好吗?省得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跟着提心吊胆。”
卫宜宁素来是知道采薇的,见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是气急了。便问发生了何事。
采薇正没诉苦处,况且卫宜宁不是外人,便拉着卫宜宁的手诉起苦来,把刚才的情形一五一十的都讲了一遍。
末了又说道:“五姑娘你给评评理,我们姑娘这么做是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真要是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哪怕是碰破了皮,叫我们回去有什么脸见太妃?”
卫宜宁听了也忍不住替采薇说话:“五姐姐你也太任性了些,若那个侍卫当时不管不顾起来,伤的还不是你?”
韦兰琪却不在意,伸手把玩着卫宜宁床帐上的小帘钩,撇了撇嘴说道:“你没听见那侍卫说话,可难听死了,我若不对他下猛药,之后还指不定怎么胡说八道呢!我这叫毕其功于一役。”
“五姑娘,我们姑娘把脖子放到人家刀上也就算啦,末了众人都散了,她偏偏又叫住那个姓关的,把个香囊送给了人家,你说这叫什么事?说什么毕其功于一役,留这么个尾巴,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卫宜宁闻言扭头看了看韦兰琪,韦兰琪并没有说话,吃吃笑着拿了个手帕蒙在自己脸上。
“五姐姐,你该不会是对关佐有意?”卫宜宁单刀直入。
“有意倒未必,我只是见了他那副木头人的样子就总忍不住想要去撩拨他。”韦兰琪红着脸说:“我就想知道那么整天板着一张脸的人,若是动了情会是什么样子?”
“五姐姐,你可不要玩火。”卫宜宁警告道:“关家势力不小,若你并不是真心属意于他还是早些远离,否则结下仇怨也是不可开交的。”
韦兰琪把手帕子在自己的腕子上缠来缠去,半低着头说道:“我知道啦,以后不理他就是。”
这边关佐回到了家,虽然在宫里和人起了争执,可他从来都不苟言笑,家里人也没看出他和往日有什么不同。
晚饭前弟弟关佑跑到他屋子里来闲聊,只是冠佑说五句关佐也未必答一句。
关佑忽然劈面问道:“大哥,你今日怎么有些魂不守舍?可是在宫里有什么事了?”
“无事。”关佐答的干脆利落。
“虽然你和平常一样话少,但我总觉得你今天和往日有点儿不一样。”关佑把头探过来,仔仔细细地打量哥哥的脸:“若是宫里无事,你该不会是因为爹娘要给你提亲的事吧?”
“胡说。”关佐轻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