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鼓过,禁宫已是一片漆黑,唯独润祉宫的正殿卧房里还亮着一盏孤灯,灯芯掐得很暗,勉强能视物。
曾贵人还未睡,正在灯下做寒衣。一旁的楠木床落着帐子,皇上在里面睡着。
每当皇上转侧的时候,她就会轻轻起身,快步走过去安抚。
“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不睡?”皇上伸手在她微凉的削肩摸了摸,虽然口齿还有些缠绵不清,但关切意浓:“当心着凉。”
“是不是吵到皇上了?”曾婉侍小心地问:“我这就过去把灯熄了。”
“不必,有一点亮光比完全漆黑要好。”皇帝说着把曾婉侍搂进怀里:“这寒衣虽然要得急,可自有那些宫娥们去做就好,你每日里都尽心服侍朕,大可不必再操劳其他。”
“这是臣妾自愿的,皇后娘娘体恤百姓,替陛下分忧,实在令人钦佩。臣妾为自己能稍尽绵薄之力欣喜,更何况连皇后娘娘自己都在做,我又怎么能例外呢?”
“你也太小心了,”皇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你是怕别人说你恃宠而骄,朕也知道这宫里有许多人对你颇有微词,只是你大可不必在意。凡事都有朕为你主张,你只管尽心服侍朕就是了。”
“皇上太偏疼我了,其实这宫里的人对我都好,尤其是皇后娘娘。”曾婉侍把脸轻轻贴在皇帝的胸膛上,柔声说道:“臣妾进宫的时日虽然不多,但觉得皇后娘娘处处柔和大度实在是后宫的表率,对陛下更是一心体护,有这样一位皇后,陛下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你果然是个懂事的,不枉我疼你,”皇上自然喜欢后宫和睦,然而三皇子终究是领他失望了:“只是因为寒衣之事引出了巳贤的不肖勾当,令朕心颇为怏怏。”
“三皇子这件事虽然做的不对,可以臣妾的愚见,一来他年纪尚轻,二来身边有不良奴仆蛊惑,三者,皇后已然申斥过他,陛下也罚他禁足三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他毕竟是陛下的子嗣,总要许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呀,真是怀着满心的善念。”皇上伸手在曾婉侍小巧的鼻子上刮了刮爱怜的说道:“说起子嗣,你何时给朕再添一个子嗣呢?这段时间,朕的雨露可是只滋润你一人了。”
曾婉侍顿时红霞满面,娇羞无那道:“陛下,臣妾无福……”
皇帝早把她拖上床去,笑道:“不是你无福,是福气还未到,须得朕再给你积些福气。”
曾婉侍的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味,隔着衣衫似有若无,但罗衣轻解便会变得浓郁起来,令人沉醉不已。
皇上十分喜欢她身上的香气,越闻越沉迷。
每次同她翻云覆雨后,由于体力消耗的厉害,便会陷入昏睡当中,因此倒再也没有失眠过。
春宵苦短,很快便到了上朝的时候。
曾婉侍亲自伺候着皇帝洗漱更衣用了早膳,大总管曲清带着八个执事太监在门外候着,同时还有若干侍卫备了驾辇在外头等着。
等他皇帝上朝之后,曾婉侍简单吃了早饭又拿过针线来。
一旁的宫女说道:“娘娘,咱们刚该去给皇后请安了,去的迟了只怕要被人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