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刘才人带回去,告诉她院子里的人把她看好了!再有一次乱跑出来,那些人全部问斩,一个不留!”皇上切齿道:“一群废物!”
“陛下息怒,当心龙体。”曾婉侍上前,伸手给皇上顺气,柔声劝道:“实在是这会儿夜已经深了,奴才们都服侍一天了,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呢,又何况是人。又何况刘才人在这里住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皇上何必跟一个病人计较?下次叫人看严一些就是了。”
皇上强按下怒气,吩咐道:“赶紧叫御医来给曾贵人看伤,顺便把刘才人送回去。”
下面的太监宫女赶紧答应着,有几个站起身来扶着刘才人就往外走,谁想刘才人死活不肯离开。
此时的她神志混乱,狂乱的喊道:“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不会乱说的,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她越是这样,皇帝越是心烦。下人们干脆用布堵住刘才人的嘴,把她抬了回去。
“你们轻一些,千万别弄伤了才人。”曾婉侍叮嘱道:“天气冷,才人身上没穿厚衣裳,把我的披风取来给她裹上。”
一边是疯疯癫癫的刘才人,一边是善解人意的曾贵人,皇帝的心不由自主的更加偏向了后者。
翌日。
徐贵妃听说了昨晚的事情后,冷冷一笑,推开了面前的燕窝粥说道:“这刘才人疯的越发离谱了,皇上竟没把她彻底关起来。”
“听说是曾贵人在圣上面前好一番的求情,才使得刘才人免于被罚。”丁内监一边给徐贵妃递漱口水一边说道。
“她倒是心善。”徐贵妃冷哼一声,不知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
“现在宫里的人都说曾贵人宅心仁厚,难怪皇上宠爱她。”丁内监的嘴角永远上翘着,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哼,皇上宠爱她可不是因为她的心有多善,不过是贪图她那副妖冶的皮囊罢了。当谁不知道呢?!”徐贵妃一副参透至悟的语气说道:“这姓曾的笼络完皇上之后又开始变着法儿的收买人心了。”
“那依娘娘的意思,咱们可要对她做点儿什么吗?”丁内监小声问道。
“暂时还不用,看看再说。”徐贵妃慢慢摩挲着自己手指上的红玉戒指说道:“有些事是急不得的。”
“娘娘不愧是将门出身,果真有大将风范。”丁内监夸赞道:“就凭这一点,后宫无人能与您比肩。”
“我最不喜欢听奉承话了,尤其是你,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像是假的。”徐贵妃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丁内监的奉承:“不过嘛,我倒是觉得这润祉宫的风水不怎么好。刘才人在那里住着落了这么一个结局,当初她受宠的时候,那院子里的总管太监应该是你的师父吧?”
“就是那个罗公公。”丁内监答道:“后来刘才人早产,孩子夭折,他因为这件事受了处罚,从润祉宫的总管太监被贬到了辛者库,如今早已去祖陵守制了。”
“哎,说起来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可是想着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徐贵人忽然感慨起来:“刘才人的孩子若是活着,应该和博儿一般大了。”
“刘才人是个福薄之人,当初她进宫的时候,比您要受宠。世人都说她比您貌美,可我却觉得她不如你有福气。”丁内监一笑说道:“事实上奴才的眼光果然不差。”
“什么福气不福气的,在这宫里要想活下去可不只是东风压倒西风那么简单。”徐贵妃懒洋洋的站起身来:“帮我拿钱挥手褂子拿来,请我得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