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今日都没有班,”那个侍卫是认得韦兰琪的,说话也很客气:“您若是有事儿,明天再来吧。”
韦兰琪忧心如焚哪里等得到明天?
况且就算是明天见到了邵楠,他也要在宫里值守,不能马上出去报信。
正在这时有一队巡逻的侍卫走过,韦兰琪一眼就看见了关佐,他似乎更高了一些,或许是因为比以前瘦了,所以更显得个子高。
面对关佐,韦兰琪心中是犹豫的,因为当初自己一时促狭心起逗弄过他,后来虽然丢开了手,可再见依旧难免尴尬。
但她这犹豫也只是须臾之间,自己的这点尴尬和卫宜宁的性命相比太不值一提了。
“关侍卫,可否借一步说话?”韦兰琪鼓起勇气走上前,叫住了关佐。
侍卫中有人偷笑,关佐的脸冷而硬,像千年的寒冰,他原本打算毫不停留地走过去,韦兰琪是他心上的一块伤,好不容易结了痂,他不想再去自揭伤疤。
可不争气的是,当他用余光瞥到韦兰琪小巧的鼻尖冻得通红,猫儿眼里蓄满了泪水,他的腿忽然就变得千斤重,再也挪不开了。
韦兰琪在外头已经很久了,她的斗篷上落满了雪,长长的羽睫上也沾着雪沫,她仰起头,脸上满是哀恳:“关侍卫,我有事要求你帮忙,我知道你对我一定非常不齿,但如今事情紧急,还请你一定要帮忙。这份人情是我欠你的,将来一定会想办法还的。”
“说吧!”关佐飞快地吐出两个字之后又紧紧闭上了嘴巴,仿佛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出卖他自己一样。
“宜宁她被曲总管带走问话了,说她送给曾丽妃荷包里发现了麝香,”韦兰琪吸了吸鼻子说道:“我想请你把这件事转告给邵侍卫,若找不到他告诉我大姐夫也一样。让他们到肖家和燕家送信,想办法帮一帮宜宁。”
“好。”关佐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因为他的胸腔已经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等等!”韦兰琪又追了上去:“还有一件事……”
情急之下,她伸手拉住了关佐的衣袖:“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卫家老太太知道,她年迈之人是经不得这番惊吓的。”
关佐低垂了眼帘,看了看韦兰琪握着自己衣袖的手,因为出来的匆忙,韦兰琪没带手炉也没带护手的皮筒子,此时一双小手早已冻得通红。
关佐忍了又忍,才没有把这双手握紧放进自己的怀里。
“我知道了。”关佐的语气依然冷而硬,抽出手转身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