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现在也不知道谁是谁非了,”过了片刻,徐贵妃调转了目光,疲惫地叹了口气说:“丁昆也不在了,我现在身边一个得力的人都没有。皇上待我越发凉薄,皇后又对我抱有戒心。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母妃且放宽心,”三皇子见徐贵妃的态度缓和下来,连忙说道:“清者自清,父皇会明白的。”
徐贵妃的语气里透露出几分无奈和想要拉拢三皇子的意思,但三皇子并不上钩。
他要在众人面前装好人,绝不会如此轻易的就暴露真面目。
孙茗茗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孙家也被抄了家,之前在宫里面的差事自然也都取消了。
虽然,这些都是陈福帮衬着孙家做到的,但当时内务府所有管事的都拿了孙家不少好处,说出来他们也要跟着吃挂落。所以到了这时候反倒彼此遮掩,没人多说什么。
孙茗茗虽然没能帮三皇子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但是孙家也帮着三皇子聚敛了不少钱财,这一点皇后徐贵妃她们统统都不知道。
从徐贵妃这里出来,三皇子行经凤仪宫前的时候,遇见了请安出来的肖卿卿。
两人平时见面的机会不多,此时见了便远远地站住,互相行了礼问安。
“太子说你这阵子读书极为刻苦,学业上精进了不少,但也要多注意休息,别太劳累了。”肖卿卿完全出于长嫂的身份对三皇子表示适度的关心,从小她就觉得三皇子很可怜。
“多谢太子妃关心,其实是兄长过奖了。”肖卿卿的话在三皇子心里像一阵春风吹过,是他长久渴盼的温柔与关怀。一直拼命掩藏在心中的爱慕顿时像荒草一般疯长,撕扯得胸腔生疼。
不过肖卿卿只是又朝他笑了笑便转身走了,三皇子在原地站着发呆,直到身后的小太监提醒他,他才惊觉自己已经在太阳底下站了许久,衣衫和皮肤都被晒得滚烫。
肖卿卿从凤仪宫离开后,皇后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这些天她一直没有睡好,太后的病还不见轻,这让她很是忧心。
皇上将曾丽妃身边使唤的人统统换了,只留下那个叫百顺的太监和一个大宫女。
赏赐的补品珍宝玩器每日流水一样送到润祉宫去,说是把国库搬了一半给曾丽妃虽有些夸张,但也不算胡说。
更有甚者,皇上不知听说了谁的建议,说润祉宫这个地方不吉利。
先前刘贵人住在这里就流产疯癫,如今曾丽妃也小产,可见不宜居住。
皇上于是又重新给曾丽妃选了寝宫,就是先前明贤太后住的翠铭宫。
翠铭宫和凤仪宫不相上下,甚至在许多地方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曾丽妃不过是个妃子,按照规矩她是不能住在这里的,可自古有云“君怜无是非”,皇上说她住得她便住得。
更何况太后如今病着,也没有精力管这些事。
皇后虽然觉得心里不舒服,可是想着小不忍则乱大谋,犯不上因为这个事再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