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那天卫宜宁同他说了郭三的事之后,钟野就十分留心,想要把事情查清楚。
再加上城外的那些传闻,明显是在故意针对他,钟野决定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趁着夜色躲进了敬王府,然后藏身于虎苑。
毕竟这个地方没有人会来搜查,也没有人想到会有人和老虎住在一起。
至于葫芦和冬瓜,他早就让他们躲出去了,免得像上次那样受牢狱之苦,他们如今在乡下某个地方待着,有吃有喝什么都不用担心。
钟野白天躲在这里,因为这里头有假山,是专门为老虎建的,能够容得下好几只成年虎在里头乘凉,当然也能容得下钟野。
到了晚上,他就会出来查看,顺便弄些吃的。
只是为了稳妥起见,他一直都要加倍小心。所以尽管也已经躲在这里半个多月,却也并没有调查出特别有用的线索。
毕竟敬王所住的院子防卫里三层外三层,而下人们住的地方又太集中,一个屋子里就得睡十几二十个人。
钟野忍了一天早就饿了,于是提着一只虎的后颈皮把它扯到假山边,那虎畏畏缩缩的,也不敢反抗。
钟野便坐在那里靠在它身上,像倚着一个锦皮袋一般舒服。
这几只老虎最开始见到钟野的时候还张牙舞爪的,结果被钟野捏着拳头乒乒乓乓的一顿打,个个都夹起了尾巴,再也不敢逞凶了。
钟野先将酒坛上的泥封拍开,扯去红布,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
随后又把包袱打开,把里头的馒头和肉胡乱的抓起来吃,简直像风卷残云一般。
等到终于吃完了便打了个饱嗝,将手上的油腻直接蹭到老虎身上。
而后又喝了两口酒,漱了漱口。
然后起身将待过的地方检视了一遍,见没有留下可疑的东西,才走到假山洞里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伙房里的人来上工,负责开门的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打开了门。
这个说:“难道是最近下雨的缘故?怎么这门轴一个劲发轴呢!”
“这门板也有些年了吧,趁早换了得了。”另一个有些不耐烦:“你听说了没有,别人早起开门可都是不白开的。”
“什么叫不白开?”另一个很好奇。
“你真是个呆子,连这都不知道。”另一个冷笑一声说:“你想,这么早开门只有咱们两个。随便拿些东西,谁又能看得见?你不说我不说,不是挺好吗?何况风水轮流转,早起开门这事儿本来就是轮着来的,所以大家谁都不说,也算彼此之间的照应。”
原来这些在伙房干活的人,习惯了从这里顺东西。
每晚伙房锁门是由这里管事的来锁的,但开门的话就轮流来了。开门的人不但要开门,还要将灶膛里的灰扒出来倒掉,更要烧热水。
这是很辛苦的活,所以没人愿意做。不过渐渐地,便也学着从中得些好处。
只是最近大家不约而同的发现,伙房里的东西似乎比以往少的要多一些。
但也没有人细细的追究,只是轮到自己的时候也多拿一些,并且还十分的心安理得。
钟野一开始在伙房里并不敢拿太多东西,怕那里的人吵嚷出来自己露了馅儿。
不过现在他可以放心大胆的拿了,因为锁门的和开门的永远不是同一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