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公爷……把我……藏起来……要藏好……”卫宜宁低喃,之后就昏死过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钟野知道得尽快离开这里。
他解开衣襟将卫宜宁裹进怀里,他的身材是那样高大,又有披风护着,骑在马上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怀里还揣了个人。
钟野将那只忠犬也放到了背上的褡裢里,走了两百多里路才找到一户牧民住处。
这里的人都热情好客,主动让出一间毡房来给钟野住,女主人还细心地为他准备了热水和晚饭。
钟野顾不上吃饭,先解开衣襟将卫宜宁放在被子上,查看她身上可有受伤过重的地方。
虽然男女有别,且钟野从未想过要冒犯卫宜宁,可如今情况特殊,只好将这些都置之度外。
好在卫宜宁身上的伤口虽多却没有致命的地方,钟野用热水和手巾给她清洗伤口又上了药。
卫宜宁正在发烧,浑身如火炭般烫,整个人意识不清。
钟野给她喂了许多温水,吃了一丸清热解毒的药丸,又用布巾给她擦身,如此一直忙了几个时辰,卫宜宁的体温才稍稍降下来一些。
钟野又给那只狗处理伤口,包扎完毕,洗干净了手再去吃已经凉掉的饭菜。
这一夜卫宜宁睡得很不安稳,虽然昏迷不醒但却总是惊悸,她手里的匕首钟野已经收起来了,怕她误伤到自己。
可卫宜宁在他怀里的时候本能地将他一直揣在怀里的小木人握在了手上,并且抓的死紧,无论如何也不松手。
钟野没办法,只好让她握着。
“宏安……”卫宜宁痛苦地呓语:“宏安……”
每当这时候钟野就会轻轻拍她的后背来安抚,卫宜宁缩成一团,无助地伤心着。
卫宜宁这个样子让钟野想起第一面见她时,蜷缩在望春山的墓穴里给父母暖墓坑的样子,那时候的她也是这么的无助可怜。
钟野把她揽进怀里,让她枕在自己的胸口上,夜里的毡房也不暖和,钟野就用自己的体温给卫宜宁取暖。
一夜过去,卫宜宁还在昏睡,钟野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已经没有那么烫了。
他记得卫宜宁昏倒前告诉自己要将她藏好,所以也不让毡房的主人知道卫宜宁的存在。
还像昨天来时那样重新又把卫宜宁裹进怀里,外头罩着披风。
他刚收拾好,主人就在外面问他起来没有,该吃早饭了。
钟野在这里用过了早饭后,殷勤地道谢,要拿出银子来作为回报,但是被主人家生气地拒绝了,草原上的牧民热情好客,是绝对不会说客人钱财的,钟野当然也知道,所以也并没有勉强。告别主人骑上马,继续往京城的方向出发。
他的假期还有半个月,得在结束前回到京城。
而卫宜宁也得跟着他回去,无论是他还是卫宜宁都恩怨分明,卫宏安的仇要加倍清算才可以。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把卫宜宁的身体调养好,她一直昏迷不醒,或许是本能的不想醒来。
现实太痛苦,她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