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现在如何?”废后最惦记的还是自己的儿子,见了虞珊顾不上问别的。
“太子现在病的很重,”虞珊直言不讳道:“卧床不起有好些时候了。”
废后听了心如刀绞,手捂住胸口,但是已经没有了眼泪。这些日子她哭的太多了,眼泪都已经干了。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就这样过去了好半天。
“是皇上让你来的?”废后收敛了情绪,有些纳闷的问:“他不是说不许任何人见我吗?”
“不是皇上,”虞珊摇了摇头:“是皇贵妃。”
“她……”废后眉头拧起来:“她要你来做什么?难道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了?”
“娘娘,你这么说真让我心里难过。”虞珊的脸上显出几分悲悯的神情:“真难为你一直都相信我。”
“我的确不是个聪明人,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废后喟叹道:“你毕竟帮过我。”
“所以我今天才要来,”虞珊说道:“总得让娘娘知道自己究竟有多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废后终于察觉到了虞珊语气中的揶揄嘲讽:“莫非你是来看笑话的吗?”
“你的笑话我其实早就看够了,”虞珊掩口一笑:“今天我是来告诉你真相的,毕竟有些事永远瞒着你,实在有些太无良了。”
废后一言不发的盯着虞珊,全身发冷似的抖着。
“实话告诉你吧,我是皇贵妃的人。”虞珊当头一棒,将废后彻底打入地狱。
“我是皇贵妃的人,刻意接近你,给你出谋划策,都不过是为了把你从后位上推下来。皇后这个位子,有德者居之,更该有能者居之,你自知平庸却忝居后位二十几年,只能说是太后一直护着你。
你不自量力妄图先下手为强,你如此心急想引你上钩自然就容易多了。让小宫女侍寝,只是一个小小诱饵。你见皇贵妃动了气,自家觉得解恨。殊不知他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那个小宫女如今坟头上的草都快长出来了。
之后的恤民令才是真正让你相信我的关键,因为这件事你被皇上赞扬,自觉地位稳固。当然把我当成有功之臣,从此后对我推心置腹。
可这样做的弊端你却没有想过,朝中的许多大臣因此而对你心怀不满。一道恤民令的确让很多流民得以安定,这不能不说件积功德的事。可是当你被废的时候,那些草民又在哪里呢?反倒是朝中的许多大臣选择沉默,不帮你说话。”
“我的确是笨了些,你们也的确聪明,每次给我用的计策都会让我得到些好处,看到些效果。便是有些疏漏,也认为正常。”废后苦笑着说,她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了:“其实我选择相信你,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你在最初告诉我,你心中爱慕的是太子。我以为即便是再聪明的女子也会为了情而变得有几分傻,现在想来你说的也必定是假话了。”
“我的确说了假话,但你刚才说的道理并不假。”不知怎的,虞珊脸上竟闪过几丝落寞:“到现在你终于肯承认你自己蠢,可惜已经太晚了。你不愿意去怀疑我,也是不想承认自己愚蠢罢了。毕竟信错了人,实在不是什么光彩事。又何况你因为错信了我导致一败涂地。二皇子的死让你变得更加心急仓促,你越急就越不会细心分辨。皇贵妃一直忌惮你手中的暗卫,只要他们一天不被清除就一直都是个威胁。”
“是啊!这是太后临终前交给我的保命符,”皇后追悔莫及:“可惜我太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