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程晨的头。

程晨最后的记忆在手术室内，她看了看她所在病房，“雪蔓的家人，离开了吗？”

她不知道晕了多久，她问。

“嗯。”年好轻轻点头。

雪蔓的家人悲伤的处理好雪蔓的遗体后，就一同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雪蔓的哥哥来看过程晨，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母亲离开他的时候，年好才七岁，他是记事的。

记得那一天尤其的冷清，血味散开，成了他最灰暗的记忆。

亲人的离开，那种痛，骨髓抽离的感觉，他懂。

雪蔓家人的痛，他懂。

程晨的痛，他也感同身受。

他掩去心中的悲痛，温柔的看着程晨，“晨晨，我接你回家。”

或许只有家人陪着她，她才能慢慢的缓过来。

程晨摇头，“不，我不想回去。”

她不想让杨朵儿察觉她心里的伤悲。

杨朵儿明天就要住院了，后天要手术。

她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她需要保持最好的心情，才抗过那场手术。

可是她没有力气呀。

她所有的力气都被莫名的抽光了。

“那回我的公寓。”年好换了一个地方。

总归不能留在医院。

医院的氛围，很容易让程晨想到雪蔓而崩溃。

“好。”程晨睑下眼眸，轻轻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