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监院仓促之下,一个铁板桥弯身避过了破军刀,旋身一脚踢开了宋继祖的两枚匕首。
悟澈胸中怒火狂燃,还记恨老宋暗杀了师侄罗平海,近身运力就是一式大摔碑手,想一掌打死宋继祖。
宋掌教欺他身上有伤,脚步连环错开了悟澈的铁掌,手中单匕如飞向悟澈的手筋处迅捷一挑,刷地划出一道血口,差点将筋脉挑断。
“老宋干的好!”
孟义山的声音传了过来。
手执宝刀的孟校尉,邙山鬼祖两位首徒,前司礼监大太监王公公,铁枪无敌陆云鹏,合起来欺负少林三老。
三个和尚里天王智无武功已经废了,悟澈也被陆局主一枪扎得半身无力。
只剩下一个雪庵,这位达摩下院老宗师却是凛然无惧。
这些对手里,也就王河与枪挑华岳勉强可以与他一战,也只是勉强而以,如果放手施为,即便加上老孟与宋继祖,雪庵也是不怕。
大和尚诵了一声佛号,开口说道:“各位施主是想迫老僧开杀戒么?”
一双眼里已经不再慈悲,换上了深沉的杀意。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围过,近二十年还没有过的事。
“欣见大师破戒,那就加上王某一个。”
伊王府总教习王佛儿豪迈的从狄公祠中走出。
雪庵大和尚眉头皱得更紧,今日这阵仗用来对付他一个人,怎样都觉得夸张。
“雪庵大师,得罪了。”远处有人说道。
借着雪庵与陆云鹏动手过招。拖延的时间里,众人已从外面赶到,布好了天罗地网。
有宋继祖对付悟彻,老孟提刀退出战圈,对雪庵说道。
“大和尚,可别怪我们合伙打你一个,谁让你武功高。”
六大高手再加上老孟,七个人里只有宋继祖专心缠住悟彻和尚,一双匕首暴击老弱病残。
余下几人在孟义山的统合下,准备好了合击雪庵宗师。
老孟率先将破军宝刀一挥,刀势暴起如明月当空,一条匹练似的寒光斩向雪庵。
侧方的邙山双鬼拔身而起,铁爪与飞叉迅疾如飞电,齐齐攻向老僧的双肩。
陆云鹏青衣猎猎,丈六长枪一抖一刺,一式龙飞式猛地挑刺雪庵的咽喉。
王佛儿步履沉重,迈步似缓实快,身躯崩如劲弓,铁拳一展,人已冲天而起由上击下!
金翅大鹏同风起,转扶摇而怒飞下击,正是王教习拿手的金翅大鹏拳!
六位高手一齐出手,聚力一击,势道之强足可摧山海碎金石!雪庵大和尚身为血肉之躯,岂敢轻撄其锋。
当下疾运内力,向着身前地面猛拍一掌,随着震起的漫天尘砂,迅疾向后飞遁,在空中借势转身扑向六人中战阵经验最少的老孟。
轰的一声!一股巨力降临在雪庵适才所处的地面上,有如飓风过境一样生生将土地犁出了一条深沟,强猛的余劲气势未衰,直接扫到了老僧的后背,饶是雪庵将护体真气运个十足,也觉眼前一黑,有如被把万斤巨锤砸了个结实,胸口烦闷欲呕,嘴里透着股腥甜的血腥气。
无暇察看伤势,迎面而来的孟义山已挥出了手中的宝刀,直削和尚的脖颈。
雪庵真气一沉,身子迅即向下飞坠,让开了老孟的砍头一刀后,身躯侧转如旋陀螺,右腿猛地弹起,以一式力道雄浑的“霸王鞭石”骤然踢向老孟的面门。
强猛的劲风扑面而来,孟义山连忙撤刀,沉腰作势砸肘硬碰雪庵的这一脚,碰!孟义山被踢得几欲离地飞起,连退数步方才拿稳了桩,右手腕骨却在适才的撞击中被踢折了,疼得他脸色煞白,豆粒大的汗珠从额角滚了下来。
未等他缓过劲来,雪庵白衣凌空,腿踢鸳鸯连环,竟是要乘势将这刀法阴狠的孟校尉一举毙掉,可惜围攻的诸人不给他破戒的机会。
邙山双鬼飞身上前,铁爪银叉交相辉映,迫得和尚只好退身自保。
六人合击还被和尚趁隙伤了老孟,众人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先前还有些放不开身份,此刻是横下心来要放倒雪庵,攻招齐出,拳脚兵刃尽情招呼,面对前所未有的猛烈围攻,雪庵也只能狼狈至极的躲闪退避。
数招已过,诸人出手配合更加默契,大和尚身陷其中,有如入了地网天罗,左冲右闪,硬是冲不出去,成了一只困守樊笼的猛兽。
包围逐渐缩小,眼看和尚躲闪腾挪的空间愈来愈是狭小,雪庵心急如焚之下怒喝连声,拼着耗费真气,挥出了手中惊龙软索,一道白光如雪色蛟龙骤起长空,声势强横的一轮狂飞乱舞竟将八人的攻势生生阻住。
惊龙索丈长有余,可以极远,占住阵脚的雪庵将长索舞得至快至疾,只见夜色下道道白光缭绕,阵阵劲风呼啸,一条软索独战八大高手,无伦孟义山的快刀强攻,或是陆云鹏的铁枪戳到,老僧只是挥索相抗。一时竟无人能近他的身前。软索在雪庵的手中好似成了有生命的活物,操控由心。
相拒数个回合之后,老僧心中豪气渐生,提气一声长啸,惊龙索幻出漫天索影,每一索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横扫场中六人!竟至反守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