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吐得一塌糊涂的云心黛姐妹,云若峰的脸色比雷暴雨的天更加阴沉,偏偏云伊伊还要雪上加霜,阴阳怪气地对他道。
“堂哥啊,想必你也是巴不得大伯早点死,好继承他的家产对不对?否则怎的不请大夫,任由大伯病情加重?”
听了这话云若峰顿觉遭受了一万点暴击,嘴都气歪了,眼中压抑不住地透出凶光,若不是为了配合接下来的计划,早就两巴掌扇死她了。
父亲病得蹊跷,听母亲说十几天前他派人掳了云伊伊去,准备下手弄死她,岂料慕小王爷插手,不但救下了她还把整座山都炸平了,除了父亲以外其它人全都被埋在了东南山下。
而父亲回来之后不但哑了,还日日呕血,迅速消瘦,云若峰断定,父亲并非传染了云伊伊的什么病,而是中了毒,否则她云伊伊屁事没有,父亲为何短短几日便病入膏肓,无力回天?
这个扫把星可真够歹毒的,她害死了若丹,害死了父亲,气得母亲半死不活,若不让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如何能解心头之狠?
想到这里,云若峰收敛起满身杀气,对云伊伊讪笑道:“大妹妹明日便要回京了,就让堂哥我略尽地主之宜,为大妹妹饯行吧。”
“饯行?不必了,我还得回去收拾行李,明日好启程回京。”云伊伊一口回绝,转身就走。
“哎,大姐姐,先别急着走啊!”云心黛一听急了,强忍着翻涌的胃追了上去,“收拾行李打发青荷去便是,咱姐妹久不见面,今晚可得好好叙叙旧才是。”
“可不?紫菡还特意准备了礼物,要亲手送给大姐姐呢。”
云紫菡也巴巴地围了过来,若不是害怕她身上的脓包会传染,只怕两人都要伸手把她给架住了。
云若峰见状也连忙换了副嘴脸,眉眼堆笑地殷勤挽留。
望着这一张张写满阴谋的面孔,云伊伊暗自发笑,既然你们如此迫切地想要施展诡计,本小姐岂有不成全之理?
“几位兄妹即如此热情,本小姐又怎好推辞?”云伊伊一副盛情难却的样子。
为放松他们的戒心,还特意把青荷也打发走。随后副傻乎乎地跟着他们来到偏僻的西院,坐在院里喝茶聊天。
此时已是傍晚,云若峰急忙吩咐下人安排酒饭。
在见过云大老爷惨状之后,云书棋打死也不肯依照原计划行事,于是几人偷偷一合计,差人去街上寻了两个满身烂疮的年轻乞丐回来,并许他们五两银子,让他们在柴房里候着。
准备妥当之后,晚饭便端上了桌,云心黛姐妹和云书棋,还有云伊伊,四人一一就座。
云伊伊兴致勃勃地扫了桌上那把九曲鸳鸯壶一眼,心想这种酒壶还真是下毒杀人、宫斗宅斗必备之神器,哪儿都能见到它的身影呢。
果然,云心黛伸手就把九曲鸳鸯壶拿在了手里,边给云伊伊倒酒边上演煽情戏码,她眸光含泪,动情地道。
“大姐姐这两年在乡下吃了不少苦,如今终于熬出了头,明日便要回京了,来,心黛敬你一杯。”
两杯酒,云伊伊这杯放了春药,云心黛那杯没放,嘿嘿,这种蹩脚戏码,一目了然。
喝就喝,谁怕谁?反正浪天给的解药她一口气服下了两包。
云伊伊端起酒杯,轻轻撩起面纱就是一口闷。
她这么豪爽倒真令云心黛无比欢喜,正待拿酒壶倒酒,却被云伊伊抢在手里。
“三位千里迢迢来接本小姐,本小姐无比感动,必须敬三位一杯。”云伊伊边说边往几位杯中倒酒。
担心云伊伊窥破酒壶的秘密,几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云伊伊手指上,谁都不曾注意她在倒酒的时候,握在手心的药粉已经同时下进了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