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兰指天发誓的当口府中的护卫居然从屋里搜出一包解药,如此一来王瑞兰就是把头剁下来云太师估计也不会再相信她是无辜的了,他心里牵挂着刘姨娘的安危,只命令护卫将王氏关入祠堂便匆匆离去。
刚走出蕙兰苑,便看到定安堂方向有人挑着灯笼过来,远远云老夫人的声音传来。
“到底出了何事?非要连夜将我叫来。”
见云老夫人来了,云太师也不敢贸然离去,忙吩咐身边的云贵把解药送去蕙新苑,自己则朝云老夫人迎了上去,恭敬地伸手搀扶住她,“母亲,夜黑风高的您赶过来做什么?”
云老夫人望着他,疑惑道,“我也想问你来着,远远的便听见院子里吵吵闹闹的,究竟出什么事了?”
“母亲您就别问了,这些事情儿子都会处理好的,您且回去歇着吧。”
云太师说着就将云老夫人往回搀,他知道王氏和云老夫人从来都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所以并不希望她掺和进来。
云老夫人甩开云太师的手,板着面孔道,“老身年纪大了没错,可也眼不瞎耳不聋,许多事情也能看个清楚明白,府里的事情难道都不许老身插手管了么?”
“儿子这是为了您好,不想您过于操心。”云太师无奈地解释。
“别说这种面儿上的话,我平日里操的心还少么?咦?那不是瑞兰么?你这是要把她押送到哪儿去?”
这时恰巧护卫押着王氏往祠堂方向走,云老夫人一眼就看见了,忙加快脚步朝那边行去。
“母亲,救我。”
王瑞兰自然也看到了她,嘤嘤啜泣着朝云老夫人跪了下去。
“起来,快起来再说。”云老夫人忙走过去,见她红着眼眶,头发篷乱,脸颊又红又肿的,她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被云太师教训过了,看来事情比自己想像的似乎更加严重些,毕竟自家儿子的个性她也是极其清楚的,像这样对王瑞兰动手也前所未有的事。
望着王瑞兰这副狡猾不堪的样子云老夫人便不由地有些心痛起来,毕竟是她娘家的外甥女儿,忙上前把她搀起来,望着泪水涟涟的她奇怪道,“发生什么事了?他们这是要把你带到哪儿去?”
“老祖母,救救我娘吧,爹爹要将她关进祠堂里去。”
云暮微和云浩然也从院内扑出来,拖住云老夫人的手哀求。
云老夫人闻言心中一惊,要将堂堂太师府的当家主母关进祠堂这得犯下多大的错啊?莫非她使人刺杀云伊伊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若是此事被云太师知道的话怕是很难作出解释,毕竟这事可是她支使王瑞兰干的,想到这里云老夫人的脸色白了一白,强作镇定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搞得整个惠兰苑乱成一团遭。”她恼怒地转头望着云太师问,“你倒是说说瑞兰究竟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惩罚她?”
这些年云太师对王瑞兰虽说是有些冷淡,不过好歹也算尊重,别说关进祠堂了,两人就是脸红拌嘴什么的也是少有,看来这件事情很是麻烦啊。
“犯了什么错?您问她自己。”云太师走过来,没好气地瞪着王瑞兰。
“没有,我没有下毒毒害刘姨娘,我敢指天发誓。”王瑞兰哑着嗓子嘶吼,语气里尽是委屈无助。
她这话一说出口云老夫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云伊伊的事情所以心里还不免有些慌张,没想到出事的竟然是刘姨娘。
既然是刘姨娘,那么莫不是真与王瑞兰有关?
此刻就是云老夫人,望向王瑞兰的目光也难免带了疑惑,她和王瑞兰狼狈为奸多年,对她的阴谋手段司空见惯,自然清楚她是个办事心狠手辣的主,再加上刘姨娘有了身孕之后突然得意起来,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所以惹怒她导致她动了杀心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母亲要为瑞兰做主啊,瑞兰真的是冤枉的。”
见云老夫人目光疑惑不定,沉默不语,王瑞兰急了,忙扑上前抓住云老夫人的衣襟放声大哭。
方才还对王瑞兰紧张担心的云老夫人这会子竟然没有搭理她,她冷静地回转身问云太师道,“刘姨娘被人下毒?如何中的毒?眼下情况如何了?”
刘姨娘嘴甜会哄,再加上她时不时买些新鲜玩意送到定安堂孝敬云老夫人,所以云老夫人对她倒也没什么成见,反倒因着她肚子里有了云家的骨肉,所以格外器重她些。
若王瑞兰真因为一些后宅的争风吃醋对她下毒的话,倒真是有些让人无法原谅,毕竟刘姨娘肚子里还怀着云家的骨血呢。
她自己一把年纪又没有什么文化,生意上的事情她根本插不上手,唯一的孙子云浩然又不争气,所以云老夫人对刘姨娘的肚子也是充满了期望,盼着她一举得男,好歹多个希望。
见云老夫人像是突然转了风向,脸上的怒气消散不少,云太师暗暗松了一口气,忙对她道,“母亲您就先回定安堂吧,详细的经过明儿个再同您细说,好在护卫方才已经在王氏屋中搜出解药送去蕙新苑了,眼下只能祈求上苍雪儿肚中的胎儿能够保住。”
顿了顿,云太师对押送王瑞兰的护卫道,“把王氏押到祠堂让她反省反省,如何处置明日再作定夺。”
云太师说完撇下王瑞兰,急急离去。
云太师走后,云老夫人把王瑞兰搀起来,对那些押送她的护卫道,“你们在院外等着,老身有几句话要问个清楚。”
“是,老夫人。”护卫齐齐施礼,恭恭敬敬候在院外。
老夫人都发话了,他们怎敢违抗?况且王氏的手段整个太师府哪个不怕?敢得罪她的怕也没有几个。
于是云老夫人差人把王瑞兰从地上扶起来,带着她和云暮微兄妹走进院内,回到屋里桌旁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