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脸迷恋,哎呀呀!不但长相绝美,连声音都勾人心魂。还那般有钱……
她可是垂涎好久了,今日这等好机会,说什么也要牢牢抓住。做不了正室做小妾也行,就算跟那扫把星宋兮妍共侍一夫……她也不怕,什么扫把星不祥之人啊!她只信奉头脑与手段。
“公子,”女子腰肢轻拧、媚态十足,娇滴滴道,“我叫雪梅,是镇东保和药铺王掌柜的女儿……”
流月扫了她一眼,冷冷道:“见过的。”
当然见过,前几天陪宋兮妍去保和药铺卖药材,她便站在柜台里头,打扮得花蝴蝶一般想吸引他的注意。
“哦?”王雪梅一脸惊喜,赶紧套近乎,“公子,你也来打水么?”
“是的!”流月一脸不耐烦。
“能麻烦你帮我打么?”王雪梅竟然不知趣地向他伸出了木桶,“我刚才扭到脚了……”
流月冷若冰霜,伸出手去……
王雪梅狂喜,愿意出手帮忙,也就成功了一半。
“脚扭到了是吗?难不成还想要我背你回去?”
流月出乎意料地伸手一拨,把王雪梅拨到一旁,“蹬蹬蹬”跑上了石阶,留下一股醉人的奇香,
王雪梅踉跄着稳住身子,半天没应过来,一脸难堪。
心情堪比从天堂瞬间跌入地狱。
望着手中那只空桶羞-愤难当,咬牙重重一甩,木桶骨碌碌滚进路边水沟……
王雪梅碰了一鼻子灰,垂头丧气往镇里走去,远远又看见几位精心打扮的女子,提着水桶装模作样地过来。
“噗--”
王雪梅望着迎面而来的这位女子嗤笑出声,心情刹那好了大半,幸灾乐祸的在不远处的拐角停了下来。
石崖下方,砌得方方正正的一口泉井,流月蹲在井边舀着水。
“公子……”一声矫揉造作的女声从头顶传来,接着一抹刺眼的红色紧挨着他蹲下,“你也来打水啊?好巧哦!”
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使人头晕。
流月皱了皱眉,准备离开。
突然一只肥硕的黑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过来,少年连手带瓢被她握了个结结实实,“流月公子,我帮你舀吧,看你也不像会做事的人呢!”
天哪!流月一脸错愕。
他愤怒地抖了两抖,那只黑手才悻悻的松开,缩了回去。
流月气得直哆嗦,倏地将手扎进水中,眼里腾起滔天怒火。
本公子被人猥亵了!
少年平生十几年所听过的所有脏话一股脑儿全部涌向嘴边,然而却哽在了喉咙里。
半晌才憋出几句不足以表达他万分之一愤怒的话来:“放肆,竟敢触-碰本公子的身体!不要命了?”
少年杀气腾腾扭头望去。
“嘿嘿!”一张血盆大口冲他咧嘴一笑,满口凹凸不平的大黄牙,粗黑眉毛包公脸,三角眼睛蒜头鼻,丑得不可一世。
哎呀!
骤然而来的惊吓浇灭了流月的满腔怒火,拨腿就逃,慌乱中踹翻了木桶打湿了鞋祙,风度全无。
若不是竭力控制住只怕早已使用术法逃循了。
什么人哪?连神仙都退避三舍……
少年风一般冲到下方土路上,一脸嫌弃地拍打着手背。
好恶心的触感啊!妍儿,你的男人要成独臂大侠了,今天这只手铁定是不要了啦--我要剁了它!呜呜呜。
“哼!”
望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女子一声冷哼,满脸不屑。
她抖了抖大红袍子上的水珠,斜着身子以水为镜,妖-娆地冲里面嘟了嘟红艳-艳的香肠嘴,满意地冲自己抛了个媚眼,捧着那张大饼脸羞答答地道:“这些个没有眼光的凡夫俗子……”
女子起身后仍不忘对着水面挺-胸Q臀、摆了好几个风情万种的姿势,这才扭动着五短身材心满意足地走下台阶。
“吴美玉?”躲在一旁观望的王雪梅掩口偷笑,就她竟也敢有这等心思?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
“流月定是被宋兮妍那个妖精施了术法蒙了心智,才这般不识趣,像你这么美貌又有才华,宋兮妍哪里比得上?”王雪梅假惺惺地奉承。
“那是!”吴美玉听到夸赞,美滋滋地挽了个兰花指、提起裙摆无比自信地转了几圏,“我不光精通琴棋书画--就连跳舞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晕头转向的吴美玉差点一脚踩进路边水沟里,一脸自满。
“哎呀,果然翩跹似蝶呢,别说柳溪镇了,就是落羽城……”
王雪梅佯装亲热地挽住吴美玉的手臂,两人说说笑笑往镇上去了。
闲看廊下雀儿梳翎,卧听园中雨打芭蕉。
自从做了流月的助手,宋兮妍的小日子过得可惬意了。
栖息在洒满阳光的庭院里,小憩于宽大的芭蕉树下,沐风、听雨、赏月、观星。沏上香茗,在柔软的暖阳下仰望白云蓝天。
二十一世纪喧嚣的红尘已经好远好远……
转眼已是春未,塘里荷花婀娜多姿,亭亭玉立。假山上藤蔓恣意疯长,绿油油的。
巴蕉叶下,树影婆娑,流月悠闲惬意地躺在椅子上看书。
“砰砰砰!”
门外传来叩门声。
“谁呀?”少年翻动书页。
“宋兮妍在家吗?”院外有人问。
张熠言?
流月一骨碌翻身起来。
“张熠言?进来坐吧。”流月拉开大门,对外面那位魁梧憨厚的少年说道。
“宋兮妍在家吗?我有些话想对她说……”
张熠言望了望院内,有些迟疑。
“她在屋里睡午觉,你进来吧,我去喊她!”
流月把张熠言让进院里,随手关上大门。
屋里,流月俯身揉了-揉少女脑袋,对揽着被子睡意正浓的宋兮妍说道:“妍儿?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