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风华说要回穹天国了,云伊伊深觉不舍,这段时间慕容墨烟忙,全靠百里风华陪她打发时间。
“伊伊妹妹,若你在洛渊国过得不好,便来穹天国寻我,我一定替你出气。”
百里风华笑着对云伊伊道。
一座古镇,依山傍水。
镇子名叫朱仙镇。
北面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河,叫飞龙河,一眼望不到边!
飞龙河是南北两国的分界线,也是两个国家经济往来的水上枢纽。
河里船只云集,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有的满载货物,逆流而上缓缓离去。有的靠岸停泊,正紧张地卸货。
小镇不大,却是商贾们南下北上的必经之地,所以异常繁华热闹。
朱仙镇东南西北四条街道,青石板路面,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街道宽敞,能容纳两辆马车并驾齐驱。
北街连接飞龙码头。
十分的热闹,人来人往,南来北往的客商大多聚集在这里。
名闻遐迩的飞龙码头,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名副其实地是两国贸易输出的一个会合点。
南街靠山,东街尽头处连接镇外的宽阔大道。
大道两旁铺面,摊贩,拥护却十分热闹。
而与这里不同的是,西街的尽头处是一条狭窄的小土路,土路通向小镇附近的村庄,天泉村。
天泉村不大,几十户人家。
由于靠着镇子近,这里的人们穷是穷,不过衣食也是无忧。
在天泉村的村子中央。
村子中央有颗参天大榕树。
榕树根系发达,枝繁叶茂,把整个村子上空遮挡得严严实实。
这颗树非常之大。
五六个大人拉手都怀抱不过来的巨大躯干,硕大的树冠,繁茂的枝叶,四面伸展,像一把擎天绿伞,撑开在村子上空,遮天蔽日。
气根从两三丈高的树枝上垂下来,扎到地底泥土里,足有二,三十根,粗细不等,独木成林。又有无数胡须一般的小气根垂挂在树枝上悠悠随风飘荡。
粗壮的树枝上,悬挂着几个简易秋千。
将两根长长的绳索搭在粗壮的枝干上,垂下来的两头在距离地面两三尺左右,拿一块合适的木板,两端用绳子系上,秋千就做成了。
树下冬暖下凉,是孩子们的乐园。
村里孩子们的童年,大多时日便是在这树下度过的。
在下面玩抓人游戏,玩捉迷藏,每日里就数这里最热闹。
夏季的时候村民们也爱来树下消暑纳凉,树底下摆放着好几张石桌石凳,年轻的妇人们手里或者抱着尚未学步的小娃娃,或者手拿一双鞋底坐在树下边说边纳,相互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些闲话。
大人们唠家常,小孩们跑来跑去的,玩得不亦乐呼。
和朱仙镇青石板路面两旁气派的砖墙大院不同,天泉村小土路的两边皆是墙壁斑驳的土坯房。
毕竟住在这里的人们,比镇上的人们要穷许多。
从村子中央一路往西,土路两旁破败的院落逐渐稀疏,中间穿插着稻田菜地,透过围着的歪斜篱笆,可以看得到菜地里绿油油的豌豆苗,黄灿灿的油菜花,蝶飞蜂舞,一片生机盎然。
土路弯弯曲曲直通远处山脚下。
山脚边有一间老旧的土屋,屋顶瓦片稀疏,细看土屋也已经倾斜。
土屋四周,围着半人高的土墙,院门用十几根树枝扎成,斜斜地搭在土墙边上。
清晨,千山初醒,云雾未散。
“吱吱嘎嘎”土屋的门从里面缓缓拉开。
走出来一位娉婷少女。
少女五官完美,长长的睫毛浓密卷翘,眼梢细长,眼睛特别清澈有神,透露出自小养就的独立和自信,穿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裳,简简单单,别有一股动人气韵。
她走到小院中间,仰起稚气未脱的脸深吸一口气,嗅着早春芬芳的泥土气息,一脸陶醉。
静静地站立了一会儿,少女伸手从旁边的木架子上拿过一个木盆,揭开土墙边水缸的盖子,舀了两瓢水到盆里,摆放到院子中央的一条长凳上。
她掬起一捧清水,洗洗脸,扭干盆里的毛巾,擦干水渍,站直身子。
一头浓密的青丝如瀑布一般倾泄在身后,少女伸手拢了拢,用一条布带高高扎起,现出了白皙纤细的粉颈,散发着迷人的青春气息,额间一枚鲜艳夺目的花瓣状胎记,更是凭添了一股别样的神秘感。
忽然一声故意压低的嗓音传来:“云伊伊,有件事情想问你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
邻居狗蛋推开院门,蹑手蹑脚地钻进院子里站定。
少女早已瞥见了他,一大清早的狗蛋便在她们家院门外的土路上,像幽灵一样游荡,时不时还将上半个身子趴到墙头上朝院内张望。
云伊伊弯腰提起墙角的木桶,准备去打水,听说狗蛋有话想问她,便竖起耳朵等他发问!
刚才还很急切的狗蛋这会支支吾吾起来。
少女看到身材高大的少年犹如小媳妇一般扭扭捏捏,扑哧笑出了声。
她白了狗蛋一眼说道:“张熠然?什么事啊?想问就问呗,今天不问,以后也别问了,省得你娘看到了,又来找我麻烦!”
这个张狗蛋,明明他娘讨厌极了,可他却老是缠着她。
见云伊伊一脸不耐烦,狗蛋犹豫了一下,不过默了默,还是开口了。
狗蛋有些迟疑地说道:“听……听西街的王泰初说前些年你曾用一块玉佩跟他换过……一条小鱼……?”
这件事情于狗蛋而言,那是十分不可思议的,像云伊伊在这里连饭都吃不饱,居然用一块玉换一条小鱼,是不是傻,是不是笨?
总之他是十分不理解的。
可云伊伊却不以为然,完全没有半点懊悔的意思。
“嗯”云伊伊不假思索地回答。
好像一点都不把那块玉放在眼里,一点也不心痛。
就像捡来的一样。
狗蛋一听顿时瞪大了双眼:“是那位小少爷送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