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月顿时被他满脸水泡惊吓住了,不由后退了几步。
“你你你,你这是怎么啦?”
云焕然有苦难言,不知要如何解释。
低垂着头嚅嗫道:“方才在月明楼,碰到烨王殿下了。”
“烨王?他也去给老夫人祝寿来了?”
周楚月表现得十分惊讶。
毕竟皇子纡尊降贵参加臣子筵宴,这可是极少有的。
不过这个烨王脑子有毛病,做出些这样的事情实在不难理解。
“他去月明偻做什么?”周楚月接着问。
“谁知道呢?说是找大妹妹玩耍的。”何强苦着脸,满是痛苦的表情,“母亲你就别问了,我的脸伤得很严重,必须马上看大夫。”
说完便往撇下周楚月往自已所住的院子走去。
周楚月哪管那么多,上前就拉住了他。
“到底发生何事?你给我说清楚。”
“这还用问吗母亲?儿子惹恼了烨王,被他泼了一脸的开水。”
周楚月张口结舌,愣了半晌才开口道:“你得罪他干嘛?”
何强怒了:“母亲非要追问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做什么?我都这个样子了你一点都不担心?就这么不关心儿子的伤势?”
方才在月明楼受尽了惊吓,回到副将府也没得到半点安慰和关心,这让何强感到委屈极了,愤怒极了。
这还是亲生母亲么?
周楚月也察觉自己对何强太过冷漠,忙装模作样的察看他的伤势,对他道。
“跟我来春熙苑,钱嬷嬷,你赶紧去请大夫来。”
“是,夫人。”
钱嬷嬷应着,快步离开。
何强跟着周楚月回到春熙苑。
周楚月差人边给何强清理伤口,边在一旁问。
“烨王去找云伊伊玩耍?那么云伊伊可有答应?”
何强垂头丧气地回答。
“当时我脸受了伤,且又惹恼了烨王殿下,哪有心情管这些。”
周楚月瞟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什么事情都办不成,还真是无用。
今日老夫人寿宴,她可早就绞尽脑汁打好了算盘,若何强不能参加的话,那这出戏要如何演?
想到这里她满脸不悦地瞟向何强。
“强哥儿,你到底还想不想娶云伊伊进门了?”
“母亲为何这样问?若不想娶她我刚才去月明楼做什么?我若不去月明楼,哪里用得着吃这么大一个苦头?”
“既然想娶她,那么今日的寿宴,你必须参加。”
周楚月口气不容商量。
何强一脸为难,也很恼怒。
他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自己母亲脑子里想的居然还是要如何实施自己的计划,完全没把他的尊严放在眼里。
全京都的达官显贵千金小姐都来了,若让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岂不招人耻笑?
母亲也太不替他的着想了。
“我不去。”
云焕然拿着一面铜镜,照着那满脸通红的水泡,想都不想便拒绝了。
“不去?你疯了吗?”
周楚月噌地站了起来。
敢这样跟她顶嘴,云焕然这是第一次。
“母亲,这可是老祖母的寿辰啊,我这个样子如何去?总不能把脸蒙起来吧?”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周楚月,她眼珠一转道。
“不错,就这么办。”
“怎么办?母亲不会真的要我蒙面吧?”
云焕然颇为气恼,不过见周楚月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态度也软了下来。
毕竟今日之事他们筹谋已久,若就这样半途而废的话实在太不甘心了。
周楚月周楚月把头凑到云焕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云焕然云焕然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脸上有了一丝喜色。
太师府,锦华苑茶园。
在茶园里赏花游玩的小姐们争奇斗艳,竟衬得满园艳丽的茶花都黯淡无光。
而在这些如花似玉的小姐们之中,便有一位姿容出色的少女,如众星捧月般被大家簇拥着,款款而来。
她,便是何汐。
穿一身月白色襦裙,裙摆上绣着一片片的淡粉色花瓣,随着脚步的移动花瓣飘飘似飞,衬得她宛若仙子。
完美的身材,绝美的容颜,的确是倾城之姿。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一行人来到湖边。
一艘艘华丽的画舫,在宽阔的湖上泛舟游湖。
“你们都乘坐那艘船去,何汐同我们坐一艘。”
太尉府大小姐史碧蓉二话不说,把其它小姐们赶上另一艘画舫。
随后同史碧莲一起率先上了船,随后返身去拉何汐的手。
她身为太尉府嫡长女,身份同何汐也是相差无几,再加上周楚月同太慰夫人私交甚好,故而三人也算是闺中密友。
就在何汐抓着史碧蓉的手抬脚踏上船板之时,突然一股劲风袭来,画舫剧烈晃动。
史碧蓉站立不稳,一下就松开了抓住何汐的手。
何汐失去重心,猛地向后跌倒。
身后是块大石,若这样撞上石头的话,脑袋非受伤不可。
不过就在何汐尖叫着跌倒的刹那,一个人影飞掠而至,及时扶住了她。
何汐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抱着那个脖子,眼睛都不敢睁。
“二小姐受惊了。”
那人声音好听极了,轻轻将何汐扶起。
站稳之后,何汐才敢睁开眼睛。
便见一位容貌俊美的公子立在面前,脸上带着温柔得体的笑意,尤其那双眼睛,柔情似水却又不失礼貌,温文尔雅且又俊美无俦。
确实让人赏心悦目
他,竟是在皇太后生辰宴上有幸见过一眼的离王慕容渊。
何汐连忙福身行礼,恭恭敬敬地向他道谢。
慕容渊露出迷人一笑。
“二小姐请起,不必多礼,你们这是要泛舟游湖么?”
何汐恭敬道,“是的,离王殿下。”
“那本皇子,可否有幸陪二小姐一同游湖?”
“若能得二皇子陪同,是小女的荣幸。”
何汐对慕容渊的印象也算不错,所以并未拒绝。
“那么二小姐先请。”
慕容渊颇为绅士地伸出手,把何汐扶上了船,随后自己也轻轻一跃,上了船。
史碧蓉和史碧莲连忙向离王福身行礼,随后识趣地退到船尾坐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为了何汐而来,所以两人也并不靠得太近,以防碍他的眼。
众人上船之后,船夫用竹竿轻轻一点,画舫便缓缓退离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