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的血,赤红着的眼睛,使他们看出去,所看见的世界,都是一片血红的。那其中,有红色的尸体,有同伴的,有敌人的,还有哀鸣着的战马,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还有他们自己的。
没有畏惧,似乎本该如此。在拿着手中的刀剑的时候,他们总能够爆发出最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就和每次在城中面对着妓院当中的光滑溜溜的妞儿一般,是源于本性的力量。
在这红色的世界里面,有敌人,那是必须要白刀子进入,红刀子出的敌人。虽然现在所有士兵的刀枪剑戟上,都早已染上了红色的血液,他们却不介意让那渐渐凝固,有如漆料一般正逐渐风干的血液再重新镀上新鲜的红色。
有敌人,就有同袍,同袍即是兄弟。那些正在奋战的,是他们的兄弟!就算平时有许多怒骂,还有着各种算计,还会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可当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就是生死与共的同袍!他们的后背,彼此守护,那最值得信任的,不只是手中的兵器,还有身后的他们!
死去的,也是他们的同袍,兄弟。有的战死,有的为掩护兄弟而死,抹不去的,是那股沉甸甸的信任。生死交托,那么那些将生死交托给我的兄弟,必不负他之所托,奋战到底!
这面敢死营的旗帜,这个敢死营,都会永远存在!因为这是曾经的同袍兄弟所洒过的热血,浇灌成的。他们可以死,会死,可是敢死营,会永存!
“所以啊,不管有没有卢植那对战死士兵的抚恤,站在这里的每名士兵,都不会后退。”
“即使知道那些抚恤如云中的飘絮一般的远有近无,我们依旧选择站在这里。因为所踏上的这条路,所珍视的,除了远在家乡的亲人,还有着背后的你们。”
“真是有趣,明明是为了生死当中的刺激与杀死敌人之后的快意,却不想,我力千军到最后是因为情义。”
“有趣,但不后悔,为什么要后悔?”力千军张开的手掌,抓握住了战马的鼻骨这一块,正在被带着向后滑行,推出了一道向后的行进轨迹。
他的手用力一捏,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起,战马的整个鼻骨那一块都被捏得变形,粉碎。而战马背上的骑兵,被一枝长矛给洞穿,早就成了一具尸体,只不过被缰绳缠绕着,没有掉下来而已。
“值得,那就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