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坐着的位置下面,袁绍拿出了一方盾牌,挡在了身前。至于左右的两个车窗,他看了看,身体蹲伏了下来。
这刺杀绝对不会持续太久,因为这里是洛阳城,大庭广众之下的刺杀一般都是快而迅猛。还因为,对于马车外面的护卫,袁绍信心满满。
有着他们存在,这场突如其来却早在预料当中的刺杀,不会以敌人的放弃去结束。他们的结束,必须伴随着死亡,以死亡作为终结。
袁绍在车厢当中等待着,车厢外头,却是另一番的情景。替袁绍驾驭马车的车夫,已经被一箭射杀了,双眼黯淡无光,不过他那垂落的手掌掌心,却仍然抓握着缰绳。
刚刚的那一下颠簸,是拉车的马受到惊吓造成的。再之后的停下,是这名车夫使劲的向后拉扯着缰绳,才使马匹停了下来,否则一旦马匹肆意冲撞,车厢当中的袁绍也必然会受伤。
车夫在危险时候的反应,让袁绍连受到一点轻伤都没有,可是他却死了,死在了杀手射出的羽箭下头。作为袁家的家仆,他被灌输在脑中的意念便是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以主人的性命安全为第一优先。
否则主人死了,他也要死,同时妻儿老小还不能受到善待。但是为了主人而死,那便不一样了,他虽然死了,妻儿老小却会受到善待,还有抚恤正是这样的原因,才促使了这名车夫没有第一时间的选择躲避,而是选择了拉紧马的缰绳,直到死了之后,手中仍是握着缰绳。
他死了,可马车旁边还有人在奋斗着,颜良手持着一柄长剑,在冲过来的穿着布衣的刺客当中肆意的砍杀着。每一剑的挥落,都伴随着一名刺客的死亡,热血在颜良的面前喷溅着,溅打在他的脸上,身上,他眼睛却眨也不眨。
在与冲上来的刺客厮杀的时候,他还必须时不时的注意从街道一侧屋顶上那一些弓箭手射来的羽箭,躲过它,并杀死敌人。哪怕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颜良依旧显得游刃有余,在他的脚下,街道石板上流淌着的鲜血,还有倒下的残尸。
每一具尸体,死状都是凄惨的,颜良的剑下,身体都要劈开了大半,连带着原来拿着的刀剑类的武器,从中都断折成了两半。虽然手中拿着的是剑,可颜良根本不拘泥于剑的定势,根本是将剑当成一把刀来用!
他的面色狰狞,如同一只野兽,所有被他盯上的刺客,都会感觉到强烈的不安感,心神动摇,动作不由自主的变慢了下来。这便导致了他们,根本在颜良手中走不过一回合,就被斩杀。
同时,颜良的策略也非常的简单,只要站在马车旁边的,都是敌人,站在他旁边的,也是敌人。只要靠近他,靠近马车,他都会毫不犹豫,出剑杀死他。
这些刺客穿着的都是平民百姓的衣服,刚刚混杂在人群当中,唯有亮出刀剑那一刻,才能够分辨出他们的身份来。可颜良却早不管这一些了,靠近者,杀!阻挡者,杀!
即使是杀错了人,颜良心中也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在当前这情况下,哪怕你是真正的平民百姓,不跑还留在附近,那他,死有余辜!
颜良虽然勇不可当,可他只有一个人,两双手,一柄剑。在他的面前,从各个方位,朝着马车杀来的,却有几十个人,他根本没有可能将其一一的阻挡。
连街道上的那些发现这场突如其来厮杀的玩家们,想要插手都没有办法插手,想要冲过来帮忙的时候,两侧民房屋顶上的弓箭手一轮压制,便将他们射得哭爹喊娘,不敢胡乱冲过来了。这触发式任务让他们心痒痒,却没有什么办法,谁都想救下马车当中的人,可是进入战斗状态当中,却没有办法从玩家包裹当中取出盾牌出来了。
那些弓箭手,射出的羽箭,是一道让他们无法去跨越的天堑。
刺客们越逼越近,已经来到了马车旁边,离真正威胁到袁绍,只需要再一步。颜良挥剑将阻挡住自己的一名刺客斩杀,脸上神色却没有流露出来多少的着急之感,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声开口。
“大兄,人到齐了,也该收网了!”
“哈哈哈,这些人,已经够我好好的厮杀了一阵了啊。”巷子当中,传出一阵粗豪的笑声,一名着铠壮汉飞奔出来,朝着一名接近马车车厢的刺客掷出了手中长枪。
那名刺客,脚才刚刚准备踏上马车,胸口处便一凉。低下头去,胸口被破开的一个大洞让他的整个世界都开始颠倒起来,陷进了黑暗之中。
文丑拔刀,飞身冲来。在他的身后,则是一名名装备精良的士兵,持着兵器紧紧跟随。
“该死,该死,弓箭手呢,弓箭手为什么不射箭阻挡他们?”一旁的酒楼上头,蹇硕咬牙切齿。
他向着那些弓箭手待着的位置看去,却看见原来应该是站立在屋顶的弓箭手,此时却纷纷倒卧在屋顶之上。在这些弓箭手旁边,则有一名士兵,手持着弓箭,拿着那可能是原来弓箭手手中的弓箭,朝着底下射出箭矢。
“可恶。”拳头重重的捶打在桌面,将摆放着的碗碟震得响动了起来。蹇硕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尤其是在现在,眼睁睁看着自己策划的一次行动失败的时候。
不过…他一愣,旋即轻笑起来。
他完全,完全就没有损失啊,生个什么气?那些刺客,通通是他用重金招募来的亡命之徒,更加不知道他们的雇主是谁。只有那些弓箭手,是蹇硕借助组建西园军的这个机会,拿到手中的私军。
他们的身上,同样没有带着什么能够表明其身份的物品。就算袁绍与何进,知道是他干的,他们也没有办法,将这“脏水”泼到他的身上!
因为,没有证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