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萧轻叹一声，无奈地瞧了瞧董悠然。

“看我干嘛？”董悠然瞪了他一眼，“你不是就等着你尹师叔上你的套么？”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董师姑。”柯萧苦笑道，“如果我修为够，也不用麻烦您们了，就李长生干的那些破事儿，这帮人没一个是无辜的，我不会因此而感到内疚。我的意思是，您是不是已经，嗯，试过？”

“试过！”董悠然坦然承认道，“但是没用，他们的神海中被人下过禁制，一旦有被搜魂的征兆，其神魂立即会发生自爆！”

“会不会打草惊蛇？”柯萧有些担忧。

“不会。他们撑死了给此人弄过一个魂灯，能确定其死亡，但是不可能知晓其死因。”

柯萧心里一定，起身道：“董师姑，我有点困了。”

这还真不是托词。

因为发现了李长生的秘密，这几日柯萧神经高度紧张，殚精竭虑，连眼也没合过。

可是他才入炼气，精力也至少略胜凡人一筹，几天下来，早就有些扛不住了。

“去睡吧……”董悠然话音未落，本来正走出议事营帐的柯萧就这么往前一扑。

董悠然轻叹着将他给扶住，免得栽倒在地给摔外了，心里对于柯萧的这种敬业精神还是非常满意的。

她才将柯萧弄回他的营帐中躺好，尹学就回来了。

“你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白跑一趟。”尹学传音抱怨道。

董悠然没好气地应道：“我本来想说的好吧，结果你听了半截就跑了。也不想想，我是医修，不是慈善家！更何况这帮人按宗门戒律，哪个不是死有余辜！”

这话是真没毛病。

不要以为按情报判断，这些人假如横石镇是在最近百年，而这段时期，李长生已经开始着手于洗白自己了。

饶是如此，如果把每个人拿到宗门规矩前严格审判一遍，可能废除修为都是轻的。

别说是这些散修，便是宗门中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包括柯萧。

比如他当初顿悟，并未按宗门规定如实上交顿悟心得，便是犯忌之事。

而董悠然等人隐瞒他顿悟的事实，更是罪上加罪。

再比如他私下杀死元载宗太长何其多，这事儿如果放到宗门角度去看，凭什么关胜棠认为他是人渣你就可以动用私刑？万一关胜棠贼喊捉贼呢？

虽然事实不是这样的，但是程序正义，永远有好处没坏处。

这就是特权，无论在何地，何方，总会存在。

所以别看董悠然平日看上去人畜无害，那只是对于柯萧而言，她是上位者，很难用平等目光对待这些散修。

当然，她这样做，维护宗门利益这个出发点是没问题的，倒算不得是滥杀无辜。

“要不咱们去拜访下李长生？”尹学突然建议道。

“你不要干预柯萧行事。”

“这哪儿算是干预了？你等我。”尹学根本不顾董悠然的劝阻，直接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