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游击且慢。”
梁永与罗芳远互视一眼之后,罗芳远轻轻地点了点头,梁永就出声对陈建说道。
“梁大人有何指教?”
陈建心里冷冷一笑,表面上做出诧异样子说道。
他就知道梁永这鸟人不管是出于对他的嫉妒也好,还是对他贼心不死也好,都多半要在这种场合下找他的岔子。
这不,他现下就跳出来了。
“好教陈游击得知,你之游击司之事本来于安东卫城无关,按理本官不应该对你游击司之事指手画脚。但是陈游击有一事做得太过,似乎极为不合规制。我等官员不在场倒也罢了,游击司出了任何事都与我等无关。但既然我等在场,就少不得要提说一二,以证我等之清白。”梁永神色严肃地说道。
众官员神色一动,立即就明白了梁永想要说什么。
梁永想要说的不外乎就是陈建游击司的水军兵力大大超出限制一事。
在众官员心里,要是陈建的陆军兵力超限,那可能不是小事。而水军兵力超限就没有什么大不了。
但是既然梁永要提说,他们也就乐得看个热闹。
“本将何事不合规制?还请梁大人明言。”陈建淡然说道。
“陈游击,据本官所知,你之游击司水师兵力规制只得三千。然则现在台下兵力却达到了九千之数。此为发生在我等眼目之下的违制之事。我等身为朝廷命官,如果不闻不问,则是失职。故本官冒昧问起。不知陈游击有何解释?”梁永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做出正色样子说道。
众官员立即紧紧看向陈建。
“解释?什么解释?梁大人,你莫非是眼睛不好,看不到下面只有三千人才是着甲之士?这三千人就是本将麾下之三千水军。”陈建做出鄙夷样子说道。
“呵呵,其他6000人难道就不是军士?”梁永冷笑道。
“他们当然不是军士。他们只是战船上的水手。他们没有着甲就是证明。梁大人难道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陈建继续鄙夷梁永。
“你......他们都携带利刃,你说他们不是军士?陈游击莫非是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梁永眯缝着眼睛,语气开始不客气。
“梁大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大明律》里面只严厉禁止大明子民私自拥有铠甲和重弩,却没有任何条文明令规定我大明子民不能随身携带刀剑。梁大人拿利刃说事,莫非是故意找本将的岔子,是对朝廷旨意不服?”陈建立即反扣过去一顶大帽子。
包括胡延庆在内的一众官员顿时哑然。
因为官府确实只明令禁铠甲以及重型弓弩而没有明令禁刀剑。(明朝对民间的武器管制在历朝历代当中最为松懈)
“可是他们都在参加战阵训练?这难道不是军士所为?”梁永怒声说道。
“这倒是怪了。他们身为战船水手,如果不习练一下战技,难道等到敌人接舷跳帮之时,他们只能引颈就戮?梁大人其心可诛啊。”陈建冷声说道。
梁永头冒冷汗,偷眼看了罗芳远一下。
罗芳远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与陈建争论。
一是水军问题朝廷根本不重视,二是陈建所说完全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