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头领何必说这样的无用话语?想必你也明白,在下既然敢与你摊牌,就肯定不会怕你下暗手。为免引起与你同行军士怀疑,今日就暂与沈头领说到这里。接下来还请沈头领在三日之内,想办法独自来到小店相见。记着不要引起他人注意。要不然......你懂的。”
古华阳说完这段话,假装对沈家名一直翻看货物却不说要买的行为感到不耐烦,很自然地转身行到另外一边,恭恭敬敬地候在余薇和林幼娘不远处。
不多时,余薇和林幼娘带着大包小包高高兴兴地走出云阳杂货铺,继续向前游逛。
“阳哥,情况怎么样?”
大队人马走远之后,鲍渊问古华阳道。
“情况非常好。沈家名明显不敢声张,估计他只能乖乖就范。还有就是,我证实了余薇果然是徐鸿儒的隐藏独女。”古华阳沉着地说道。
“这可是太好了。陈建若只是无意间招纳了沈家名和夏德义,罪名还不是太大。他就多半不会被咱们威胁。但他现在却是窝藏了最大反贼的血脉后代。这个罪名他无论如何都承担不起。他必须屈服于我们。”鲍渊神情兴奋地说道。
听了鲍渊的话,古华阳强装出来的沉着马上破功,眼里也闪过强烈欣喜。
徐鸿儒三年前起事,不但占据了山东境内的运河区域,在大明皇朝心脏上直接插刀,还犯了大明皇朝的最大忌讳。那家伙竟然称了帝!
这样的反贼绝对算得上是大明皇朝有史以来天字第一号大反贼。任何与徐鸿儒扯上关系的案件都是绝对的大案要案,更不用说是窝藏了徐鸿儒的血脉后代。
所以古华阳和鲍渊都理所当然地认为,陈建绝对承受不起余薇事件暴露的严重后果。
要是他俩真以余薇这个把柄强迫虎山口强大势力就范,他俩就无疑为闻香教立下了天大功劳。那时候他俩不但会受到教主王汝先的重重赏赐,说不定还可以在虎山口这个聚集了惊天财富的金山银山里面作威作福予取予求。
想到即将到来的种种美好景象,古华阳和鲍渊舒爽得魂儿都要飞起来。
“老沈,你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继续游逛期间,对沈家名了解极深的夏德义敏锐地察觉到了沈家名似乎是在强颜欢笑,就找了一个机会轻声询问。
“老夏,确实有大事情发生。咱们的舒心日子,怕是马上就要到头了。不只是我俩,小姐怕也要有大麻烦。”
沈家名看了看对此事懵然不知,犹自欢快无比的余薇,心事重重地说道。
“老沈,此话怎讲?”夏德义大吃一惊。
“刚才那家杂货铺的掌柜竟然是狗娘养的闻香教暗桩。那个掌柜认出了你和我。更可气的是,老子竟然还被他诈出了小姐的真实身份。他给我们以及虎山口都带来了重大威胁。”沈家名很是懊恼地说道。
“啊......”夏德义顿时石化。
“不要如此样子,快恢复正常神态。回去之后咱们再仔细商议。”沈家名连忙提醒。
“噢,噢......”
泉州城海外,三百多艘大小运输船只鼓起风帆,浩浩荡荡地沿岸北上。
这些船只装载了虎山口急需的2000万斤土豆种子和2万2千名泉州民众。
黄文先带着10艘战船为运输船队护航。
他本来计划九月初二左右就返程,但是许心素帮忙搜寻的运输船只准备齐全了,2000万斤土豆的收购却迟迟没有够数,启程时间就推迟了3天。
这支庞大船队出海不久,郑一官和杨天生带着六艘大海船跟着驶出晋江,进入了海洋。
他们之所以也是拖到今天才出发,是因为郑一官没有招够人数而心有不甘,这些天回到他老家泉州南安县拼命活动。
但饶是他再大洒银子,也才从家乡招到5百多个品性不良敢于犯事的大胆青壮。
与先前招募到的600多人刚好凑够1200人。
这些人去到台湾,显然不会安心垦殖,只能安排他们成为海盗。
他们返回大陆只带了三艘大船。许心素又帮他们另外联系了三艘大船,才堪堪把1200人全部带走。
“狗娘养的安东海防终于走了。”
杨天生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船桅,狠声很气地说道。
郑一官同样向北看去,眼里满是阴翳。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无来由地觉得,远处那支庞大船队似乎带走了他所有希望和未来。
他的人生似乎将再无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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