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帝放下斧凿,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眼睛放光地看着自己忙碌了将近十天才完成的一套大型精巧木制器具。
这套木制器具占地接近10个平方,用各种形状的木块木条组合成了一座仙山楼阁。
一座风车将山下的水不停地自动提升到山顶。那些水变成小型瀑布流淌在微型山峰各处,让这套木作充满了缥缈韵味。
“大伴,你看朕刚完成的这套木作怎么样?”
天启帝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才看向一直恭敬侍候在他身边的魏忠贤,自鸣得意地问道。
“万岁爷这套木作精雕细刻神韵十足,完全称得上是鬼斧神工传世之作,实不负万岁爷多日辛劳。”
魏忠贤自然不会坏了天启帝的兴头,赶紧狂拍马屁。
不过实事求是地说,天启帝在木作上面的天赋真的是完全拉满。他眼下这套作品确实当得起魏忠贤的热烈奉承。
“哈哈哈......。大伴,近来朝中事务如何?”
天启帝开心大笑一阵之后,终于记起他还有一个‘皇帝’的职业,就开口问询道。
“奴才回万岁爷,朝中事务依旧。东林党人虽然还在试图重新掌控朝政,但在奴才的强力压制下,他们纯粹是浅水潭里的小泥鳅,翻不起大浪。”魏忠贤首先回答天启帝最关心的问题。
“东林党?哼,一群不尊重君主,只想把持朝政的狂悖家伙!”天启帝不屑地说道。
魏忠贤嘴角不由得微翘了一下。
正是因为东林党尾大不掉,甚至都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他才在天启帝的纵容和支持之下以酷烈手段疯狂迫害东林党,一步步走到了‘九千岁’高度。
“嗯,其它还有什么事?”天启帝接着又问道。
“回万岁爷,在福建海域打击了海盗和在辽东柳河口大败建奴的陈建已至京城,正等着面圣谢恩。”魏忠贤适时说道。
要说的话,陈建这段时间虽然给阉党中人贿赂甚多,但因为他始终没有亲上魏忠贤府邸进行拜蔼,摆明了想做中立派,多少还是让魏忠贤有些不高兴。
正常情况下魏忠贤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主动提起陈建的事情。
只是眼下情况稍微有点特殊,魏忠贤想要把辽东督师孙承宗拉下马,换高第上去。所以他本人也希望天启帝能够及时上朝一次。
毕竟再怎么说,柳河口之战明军即使是惨胜,也终究是胜。他拉孙承宗下马的理由不是太充分。这事拖得越久,他以及他的党羽就越不容易拿孙承宗指挥不当的过失来说事。
“哦?陈建走完了换印履新所有程序,就等朕召见了?哈哈,陈建这小子年龄不到二十,却已经为我大明屡立大功,已有卫青霍去病之征象。朕正欲亲见一下。如此,明日上朝。”天启帝高兴地说道。
“陈建的确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此次柳河口之战,辽西行营误判军情,指挥失当,原本应一败涂地,大损我大明军威国威,致建奴更形猖獗,致前线形势更为恶化,但因为有陈建的安东海防水师及时参战,才勉强赢得惨胜。万岁爷,奴才以为,此战能侥幸获得惨胜,其实全赖前方将士以及陈建水师之功,辽西行营一干人等则是无功有罪。以国家法度论,他等之责必追。”
魏忠贤转了一下眼珠子,违心地夸奖了陈建一句,然后赶紧给天启帝吹风。
“追责辽西行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