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少尉韦山根据传闻,知道虎山口主人陈建的权势很大。但是真正身临其境,他才知道这个权势到底有多大。
“陈大人,在下冒昧前来,想为陈大人引见一位西洋友人。”
当许心素在公署台阶前看到陈建周围有几个穿着锦衣卫服饰的人存在之时,心中一颤,连忙找了一个借口说道。
“你是何人?”
许显纯不等陈建说话,抢前一步问道。
“在下,在下乃是......”许心素本能地张口作答。
“许员外,你是本官的朋友,不是锦衣卫的罪人,甚至连锦衣卫的嫌疑人员都不是。你不需要回答他。”陈建立即截住许心素的话头。
“许大人,本官作为此地主人都还没有说话,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建又转过头,毫不客气地对许显纯说道。
许显纯顿时一滞。
他知道陈建已经不尊重朝廷,更不尊重他们锦衣卫,但陈建好歹没有与他们撕破脸。他们只要不乱来,陈建基本都没有限制他们。所以他们才能在产生怀疑之后,陪着陈建站在这里。
但现在情况很明显,陈建可以不阻拦他们站在这里,但陈建却不愿意让他们插手眼前这件事情,更不愿意让他们知道眼前这件事情任何端倪。
“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锦衣卫尊奉皇命,可以过问天下一切可疑之事。你要违背皇命吗?”
周麟脸上怒色一闪,毫不客气地质问陈建道。
许显纯和杨宏业脸色微变,生怕周麟彻底激怒陈建。
“呵呵,周大人言重了,陈某是大明的忠臣,自然不会违背皇命。但你也说了,锦衣卫过问的是‘可疑之事’。眼下这事有什么可疑?”陈建淡淡笑言。
“怎么不可疑?陈大人,眼前这夷人分明就是荷兰蛮夷样貌。而荷兰蛮夷已经与我大明势如水火。此人带荷兰蛮夷上山来见你,锦衣卫自然有权加以过问。”周麟指了指韦山,又指了指许心素,振振有词地说道。
“你们自然有权过问,但不是现在。现在是本官在处理。等本官处理完毕,你等可以问询本官结果,却不能阻碍本官办事。”陈建平静地说道。
“你......”
周麟手指陈建,想要再说狠话。
陈建身后的近卫军士横眉怒目,一下子就将手按上了刀把。
‘啪’
许显纯见势不妙,一巴掌将周麟刚抬起来的手臂打了下去。
“陈大人,请原谅本官驭下不严。本官这就带他下去。等陈大人把这事处理完了,我等再来问询结果。”许显纯陪着笑脸对陈建说道。
“许大人请便。”陈建无所谓地抬了抬手掌。
一众锦衣卫人员急忙拉着周麟退去了给他们安排的客房。
“周大人,你是不是傻?你明知道这陈建已经对朝廷没有敬畏,你怎么还敢去撩拨他?你想让我们都葬送在虎山口吗?”
进屋之后,杨宏业低声抱怨周麟道。
“你......我还是不相信陈建敢悍然造反。”周麟很不服气地说道。
“好了,都别说了。等下听陈建的解释。”许显纯阴沉着脸,阻止周麟和杨宏业继续争辩。
通过刚才陈建的反应,许显纯更加确定,陈建已经基本失控,他们一众锦衣卫人员只要还留在虎山口,就是在走钢丝。
“这个陈建将军果然实力强大!”
公署前面,随着锦衣卫人员灰溜溜离开,韦山的碧蓝眼睛睁得老大。
他听得懂明国语言,也知道锦衣卫在明国的地位有多高权力有多大。但陈建却丝毫不鸟他们。
作为荷兰人代表跟随许心素上虎山口见陈建,韦山着实是冒了很大风险。虽然韦山根据各种情况推测自己应该比较安全,但他心里其实也一直不落底。
这时候他心里完全安稳,并对此行能取得多少成果产生了极大期望。
“碍事的人走了,许员外,你继续说。”陈建并不把锦衣卫的离去当回事,目视许心素和韦山说道。
“好的陈大人。陈大人,荷兰友人虽远在台湾大岛,却也听闻了虎山口出产丰富的美名。他们极其希望能够与虎山口互通有无。这位是他们舰队中的韦山少尉,他代表荷兰人来与陈大人进行意向洽谈。”许心素小心翼翼地介绍道。
陈建先是看了看俊秀得有点娘气的韦山,又若有意味地看了看许心素。
他知道许心素在这件事里面做了‘带路党’,不过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