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不了可以造反。
当然魏忠贤也非常相信,不管地方军头实力如何强大,只要朝廷愿意集中全力对付,也未尝拿不下来。然而现在大明的情况无比客观,辽西前线战事牵扯了大明绝大部分军力、税赋和精力,国内很多地方也是连年天灾急需赈济。
这种情况下陈建只要不是悍然举旗造反,朝廷还真没有全力对付他的内在驱动力。
“他也只是运气好,遇到朝廷现在内外交困。不过只要等朝廷缓过气来......”田尔耕小心翼翼地说道。
“缓过气来?什么时候才能缓过气来?辽西走廊已经在实行收缩防御。那边一旦收缩成功,就一直要被建奴压迫在山海关之内,再要打出去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再加上各地天灾也是连绵不断,根本不见有好转迹象。”魏忠贤斜瞥了田尔耕一眼,有点意犹未尽地说道。
田尔耕顿时默然。
他知道魏忠贤不方便说出来的意思是虎山口的军队战斗力太强,如果贸然兴兵对付他,朝廷兵马就很容易吃败仗。
如果朝廷多败得几场,主导朝廷的阉党地位怕是就要动摇。
这还没有考虑到陈建会越战越强,最后导致局势糜烂的可能性。
而以陈建虎山口水陆军队连建大功从无败仗的事实来看,这个可能性真的非常之大。
“厂公,要不咱们找个理由给陈建升官,再召他进京面圣谢恩。到时候......”田尔耕眼里狠色一闪。
“你是想给他来个‘鸿门宴’?田都督,以咱家对人性的了解,陈建既然敢不给锦衣卫丝毫面子,那他从此之后怕是不会再轻易进京了。哪怕是朝廷承诺给他封个异姓王,他也不见得会进京来领受。你信是不信?”魏忠贤摇摇头说道。
“这......”田尔耕哑然。
田尔耕不得不承认魏忠贤的推断非常有道理。陈建不是傻子,他既然敢明着对抗锦衣卫,想必就已经考虑好了所有后果。
“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慢慢坐大到能对朝廷造成强大威胁的地步?”田尔耕顿了一下,有点丧气地说道。
“这倒是未必。陈建虎山口本身很强大,在那里应该做不出什么文章。高第的情报抵达京城之时,辽东难民想必也全部上了船。那里也做不出文章了。陈建很可能在与荷兰红夷暗通款曲,那是在海上,朝廷力量也是鞭长莫及。但陈建本人却即将要离开虎山口去往苏州崇明和南京,这正是‘虎离虎山’......”
魏忠贤神色阴阴地思索着说道。
“厂公英明!”田尔耕一下子眼神大亮。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疑似闻香教密告的白莲教余孽沈家名和夏德义的事情都已经是小事,徐薇的事情也同样可以略过不提。
眼下的关键是要趁着陈建离开虎山口的时候调集锦衣卫和当地官府力量,将陈建秘密逮捕或者直接干掉,从而消弭掉朝廷大患,也让他们有机会吞下虎山口惊天财富。
这样的事情正是数量多达十几万,成员遍布天下的特务机构锦衣卫拿手好戏。
虎山口,陈建公事房。
“大人,管团长两日前情报,他预计今日就能把所有辽东难民全部装船并开始回航。”黄文先对陈建说道。
“很好。今天已经是十月十八。庆之最迟在四天后回到虎山口。到时候安顿了13万难民,再让11座水库同时开工,吾就要去苏州和南京了。”陈建很是高兴地说道。
“徐薇,雅芝,等着我。郑和宝船制造图纸,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