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仆妇用力把周惜萍往地上按。
‘砰砰砰......’
“你们是谁?啊......”
“杀人了,杀人了,有贼人来了!”
“快跑啊!”
堂屋外面忽然传来混乱动静。
两个仆妇一惊,本能地放开了手上力道。
周惜萍连忙用力站稳。
“他妈的,谁敢来老子府上打扰老子的好事?”在船厂横行惯了翁贤无比愤怒地转头看去。
屋子里所有人都跟着转头。
这一看,所有人都被吓得魂不附体。
一大群拿刀持枪的精壮汉子气势汹汹地直冲堂屋,同时还有不少汉子蛮横地踢开其他房门进去搜查。
在这群汉子后面,翁贤请的所谓客人全都抱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敢于出头阻止或是说上两句的全都被精壮汉子打翻在地哀嚎不止。
“不许动!全部抱头蹲下!”
来人踏进屋子,立即刀指屋内众人。
“本官乃是南京应天府任命的船厂管事,你们是什么......”翁贤鼓起勇气,想耍一下九品官的官威。
郑彩见翁贤身着喜服,想是正主,立即箭步上前,狠狠一脚蹬在翁贤的肥肚子上面。
‘砰’
‘啊’
翁贤惨叫一声倒飞而出。
他肥胖的身体将喜案和牌位撞得稀烂,随后捧着肚子在地上不停翻滚哀嚎。
“好汉爷饶命!”
见到翁贤惨状,屋内人除了周惜萍仍然站着,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颤声讨饶。
“请问这位夫人可是翟宗言先生之内人?”
郑彩毫不理会他人,径自走到周惜萍面前拱手问道。
“正是小女子。请问各位好汉爷可是我相公请来......”周惜萍摸不清情况,很是谨慎地问道。
“果然是翟夫人。翟夫人,我等乃是你夫君翟先生之好友,却是当不得夫人‘好汉爷’之称。”郑彩连忙说道。
郑彩很懂得人情世故。他通过陈建在信中所交待的简略情况,就清楚判断出翟宗言以后在虎山口的地位将非同小可,现在自然想要给周惜萍留下一个好印象。
周惜萍闻言大喜,毫不犹豫地立即抬手扯掉盖头。
“多谢叔叔相救妾身。妾身的儿子和女儿都被翁贼所控,还请叔叔......”周惜萍流着眼泪说道。
“夫人且放心,令公子和令千金安然无恙。”郑彩指了指堂屋外面。
周惜萍顺势看去,果然看到她的儿子和女儿被两个精壮汉子好好地抱着。
爱子心切,她立即疯跑过去。
“好汉,既然你等是为翟家妇孺而来,如今本官将他们还给你。还请好汉放过......”翁贤忍着疼痛和恐惧嘶声喊道。
“放过你,可能吗?兄弟们,仔细甄别每一个人。”郑彩冷笑着说道。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龙江船厂的160余户匠户只带了一点破衣烂被,就高高兴兴地跟着郑彩等人离开了船厂。
他们每户人家手里都捏着10两补偿银子。
在他们身后,偌大的翁府四处冒烟,慢慢燃成滔天大火。
除了翁贤本人被郑彩带走,翁贤手下所有为虎作伥者都在火焰之中变成了一抔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