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轿子停在了陈府门口。
一个干瘦的中年人走出轿子,这人尖嘴猴腮,嘴角长了一颗大黑痣,痣上还长了几根毛,看上去猥琐又恶心。
他十分礼貌地对陈府的门房道:“劳烦通报一下,就说县丞大人府上贝海求见。”
门子进去后不久,陈员外和儿子便一同走了出来。
“贝先生大驾光临,陈某未曾远迎,恕罪!恕罪啊!”陈员外拱手道。
“岂敢!岂敢!”
贝海也拱着手,显得谦逊有礼貌。
但陈员外不敢怠慢这位贝先生,别看他表情和蔼,其实骨子里最为刻薄阴毒。
这人便是给殷弘屡屡出馊主意的那位幕僚,殷弘的阴毒性格有一半出自他爹,另一半便是跟这位贝先生学的。
他既讨殷弘喜欢,又受到殷弘父亲的重用,他说一句话,那也是能够在灵安县砸出一个坑来的人。
“贝先生快请进府,内屋谈话。”
陈员外恭谨的请他进府,喊道:“来人啦,快准备最好的茶!”
…………
屋内。
贝海品了一杯上好的毛尖后,这才说道:“陈员外,一切都查清楚了。
这沈长安半个多月前拜入白云观,被收作了记名弟子。
入门时间又短,资质又不好,所以不用怕他会什么仙术神通。”
“贝先生,你确定他不会仙法神通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陈员外见过玄侦司的仙师们在城中除妖,能呼风唤雨,引电弄火,那真是神鬼莫测的本事,别说他这普通人,就是武林高手对上仙师,那也是鸡蛋碰石头。
他惹不起啊!
贝海道:“神通仙法岂是说学就学的?至少要破开气海丹田,有了法力之后才能去学。破气海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陈员外摇了摇头,陈子勇倒是知道一点,但没吭声。
“嗨,那说了你们也不懂!反正你们明天按我说的去做,就算他会神通仙法,也保管叫他有死无生。让你们再无后顾之忧!”
接着贝海就把自己计谋和盘托出。
他刚说完,房门就被人推开。
陈玉倩跑进来,脸上挂着眼泪,悲愤地质问道:“爹!你们为什么要害沈哥哥?”
陈玉倩刚刚回府换了衣服,路过这里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沈长安的名字。
出于好奇,她便躲在一旁偷听。
这一听就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爹爹竟然要害她的沈哥哥。
陈员外怔了怔,无奈地道:“玉倩,爹也不想害他,但没办法啊!”
“爹爹,您在说什么,倩儿听不明白!”
陈员外不知道应如何开口,倒是陈子勇性子直,说道:“妹妹,我们这全都是为你好!
那姓沈的小子有什么好的?他日你嫁给殷弘少爷为妻,要比嫁给沈长安好百倍千倍!”
陈玉倩终于明白,原来爹爹和哥哥是为了让她嫁给县丞的儿子!
之前殷家就托媒人来求过亲,但她心里只有沈长安,况且当时爹爹也没有同意殷家的亲事。
为什么突然间一切就变了?
陈玉倩看着自己的老父亲,泪如雨下:“爹爹,这到底是为什么?您之前明明说过,只会把女儿嫁入沈家,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又打算让女儿嫁入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