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毓语靠窗坐着，时墨坐在她旁边。这是双人座，他们的对面没有NPC也没有玩家，这个时候倒是没有人来浑水摸鱼。

况且这般的黑暗，对于玩家而言，只能是有点影响，但还不至于到了完全不能视物的地步。

“手机!手机!!拿出手机啊二货！”有人在黑暗中大喊，气急败坏的声音代表对方可能也在黑暗中吃了哑巴亏。

然后，片刻之后，有胆子小的女生忍不住哭泣。

“手机的手电筒和界面根本不亮，这是怎么了！”

“我们是不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怎么办？我不想死，我想回家，呜呜呜。”

“……”

恐慌是能传染的，之前还有人在黑暗中占便宜。但当黑暗变得无法掌控之时，更多的人会变得恐惧，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小心思。

听着黑暗中空气间不同人的粗重呼吸以及各种恐慌或者其他负面的情绪，张毓语很冷静。

她看着窗外，比车厢中更加黑暗的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存在。看不见，但能感受得到。

时墨低语，“外面有东西出现了。”

张毓语轻声嗯了一句，又道，“我比较好奇，那些东西要怎么进来。”

如果能穿透车厢，那应该从灯泡被弄碎之后就会立刻进来。但看目前的局势，显然不是这样的。

“十二号车厢进入了幽灵空间，那么其他车厢呢。”

她猜测。估计是十二号车厢正好在某一个节点上与幽灵空间重合了，才会变成这样。

时墨沉吟道，“我猜测，幽灵空间之外或许是相对静止的。”

这样的话，这节车厢就算是到了幽灵空间，过程不会在现实被记录，只有结果。

至于这个结果是好是坏，谁在乎呢。

“啊——”

就在此时，一声尖叫打破了本就混乱的车厢。整个车厢一静，然后又是更尖锐的躁动。

“闭嘴！”

这次的躁动可不仅仅是声音，而是波及到了整个车厢，所以有玩家忍不住出声了。

火光咋现，整个车厢所有的范围都被照亮。有了火光，其他NPC明显冷静了下来。即时他们并不知道悬浮在四周的火球来自哪里，但这种自己人拥有的超能力使得他们越发冷静了。

寂静中，有人呢喃道，“怎么越来越冷了。”

张毓语盯着玻璃窗，轻声道，“有寒冰蔓延过来了。”

在火光的照耀下，黑暗的窗户上出现了蔓延的冰层。即时隔着玻璃，那股寒意也照样渗透了进来。

“小心点，”时墨起身，不仅盯着窗外，也盯着车厢中的动静。

之前人群更加躁动是因为一声尖叫，但现在除了几个玩家在不动声色的寻找刚才尖叫的人，NPC们都不再关注这点，其漠然的态度让人毛骨悚然。

张毓语没有说话，目光探究的看着窗外浓郁化不开的黑暗。突然，在被稳住的车厢中，玻璃咔嚓碎裂的声音出现，且越来越明显。就是刚被安抚下来的NPC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惊慌失措的左顾右盼，寻找声音的来源。

最后，张毓语的目光落在车厢左侧的第一个窗户上。那里的玻璃遍布裂痕，似乎只要轻轻的一碰，那大片的玻璃就会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