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从何来?”
“奴婢的妹妹,早前在太后宫中服侍,因为一点小错受了杖刑,伤口感染,不治身亡了。”
她一提到妹妹,皇后的脸色骤然变了,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幽深,透着紧张。
“毒从何来?”景仁帝追问。
荷叶说,“奴婢是娘娘身边的一等宫女,要从宫外买毒,岂非轻而易举?唯一就是怕连累娘娘。”
临死了,还要替主子遮掩!景仁帝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好一出仆唱主随啊,皇后,借刀杀人,好戏。”
皇后冤屈不已,呜咽着,“陛下,臣妾若真的有意指使,也会使用旁人,怎会用最亲近的,岂非引火烧身?”
“是啊,你图什么呢?”
“陛下,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啊。”皇后百口莫辩,抓着荷叶上前,“你快跟陛下坦白,究竟是受了何人的指使,若不说明白,本宫今日就送你下地狱。”
林初晓将荷叶夺了下来,“娘娘,她还没交代下的什么毒。”
荷叶凄苦一笑,“奴婢命如草芥,性命不过是捏在你们这些贵人手里的一根木棍罢了,你们说杀便杀,好啊,不是想要答案么,我下的是绝恒草根的毒,去解吧。”
林初晓微眯着眼睛,“解毒只需要寸秒,若我即刻按照绝恒草的根毒去解,不出半刻钟,结果便能出来,若太后因此有个什么闪失,你会有什么下场,不用我多说吧?”
荷叶笑得更甚,“琰王妃,这是在可怜奴婢吗?”
她们对话的时候,一位嬷嬷跑过来,对着皇后耳语,皇后皱眉皱眉再皱眉,最后表情纠结的像个蒸过的茄子。
皇帝和林初晓都注意到了,须臾,皇后重重叩头,“陛下……臣妾,有话要说。”
景仁帝沉默不语。
皇后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臣妾想起,当年这丫头来臣妾宫之前,曾在药膳库当差,受过怡贵妃的恩惠。”
“皇后!你究竟想说什么?”景仁帝猛地站起来,立时怒不可遏。
“皇后娘娘!”荷叶的脸色彻底变了,是真的着急。
“当年怡贵妃还是怡嫔,若非她出手,荷叶和她妹妹没命活到现在。此事臣妾原也没在意,只是……联想到近日的事情,臣妾不得不说。”
“前几日琰王二次遇袭,世人都说是太子所为,只有臣妾和太子心里明白,太子着实冤枉!想必琰王也是因此误会了,怡贵妃最疼琰王,儿子从鬼门关走了两道,她岂会无动于衷。今番的事情,若非臣妾所为,便是有人刻意纵容荷叶行凶,目的就是将嫌疑扣在臣妾的头上。而放眼后宫,有这样立场行此事的,也就是怡贵妃了!”
景仁帝目光一寒,因愤懑而浑身发抖。
“陛下,臣女先去为太后解毒。”林初晓按捺住心内的惊涛骇浪,悄声退出偏殿。
一只脚刚迈出门,便听到“啪、啪”两道脆响,随后是皇后更厉害的呜咽声,“臣妾知道,怡贵妃一直是陛下心尖的人,可您护着她这么些年,她可当得了您的庇佑嘛!”
“你做出这样的事情,竟还妄图冤枉旁人,厚颜无耻,压根不配作皇后!”
外殿与偏殿仅一墙之隔,那边的声音这边或多或少能听见,太子祁丙衡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林初晓路过他时,被他一把拽住,“皇祖母的毒,你可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