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帝面色冷凝,静默几许,道,“齐公公,你!亲自去问。”
齐公公领命,带了三两个人出宫去了。
其余朝臣们继续禀奏,但许多人都已心不在焉,包括景仁帝在内,思绪早已经不在太和殿中了。
齐公公是骑马奔赴京兆府的,速度很快,不过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将衙役问案的原卷直接带了回来,原封不动的呈到了景仁帝的面前。
朝臣们屏住呼吸,祁令辰的额头上已经浸出了层细细的薄汗。
他身边谁出事儿都可以,唯独管东,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所在。
祁令辰的脑子飞速运转着,估算这件事情的最糟糕结果,以及自己如何处置,才能够将风险降到最低。
祁邵琰将他的细微表情收入眸中,狡黠的勾起了唇畔一抹弧度,棋下到这里,祁令辰已经没有悔棋的机会了。
景仁帝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份原卷,愤懑的眉头跳动起老高。
几个儿子里,现在仅剩的像样的,还有资格争夺自己这个位置的,已经屈指可数了,虽然自己害年轻,但早一点将人选定下来,也是对天下负责,对伏商的百姓负责。
秉持着这份心情,景仁帝一直很谨慎小心的观察着儿子们,辰王是他少数寄予众望的皇子之一。
所谓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
管东在祁令辰身边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景仁帝怎么可能不知道,可就是这样一个重要的谋臣,竟然癖好这样的怪异,令人难以接受,试想想,如果将来真的让辰王坐上皇位,曾经辅佐他的人是这一号的,伏商皇族还有何颜面?
所以这看似是一件小事,说大了却也能捅破天!
景仁帝隐忍不发,沉默少卿。
齐公公见状,似乎猜到了他的意思。
毕竟身为父亲,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想要保住儿子的清誉,也是理所应当。
只不过……
“陛下,奴才回宫的一路上,听到街巷已经开始议论这件事了,外面的流言蜚语已然止不住了。”
齐公公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景仁帝的心头,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景仁帝捏紧了原卷,怒气冲冲的抛洒了出去,瞬间改变了决定,“简直是岂有此理!辰王,你府里的好管家!干出此等龌龊之事,朕的脸,都快被你给丢尽了!”
原卷散落的到处都是,像是满天飘飞的雪花。
京兆府尹听到这里,还处在懵懂之中,他偷偷瞄了眼飞到自己身旁的原卷,当看到“管东”的名字时候,不由得脊梁发凉,冷汗直窜。
东大管家,虽然很多人都没见过他,但这名字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早已经跟辰王,辰王府捆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