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跟着沈妃的时候,禾公公不说在整个后宫横着走吧,那多多少少也是伺候的就奴仆之中很有名望的,他不必对所有人都吆五喝六,但宫里的人多多少少要给他几分薄面。
加上跟着沈妃娘娘,很多时候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所以在不少宫人的印象里,禾公公那可是个很慈善的老头子。
他待人好,旁人也待他好。可以说禾公公的前半生,尤其跟着沈妃之后,就没受过什么大委屈。
自然是情绪顺畅,顺风顺水了。
可自从沈妃被禁足之后,禾公公也就跟着倒霉了,这才熬了几夜而已,这才经了一点点事情而已,老头子竟快要扛不住了。
卓今齐的双眸微眯,“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话倒是将禾公公给问毛了。
“殿下,说来话就长了,您还是见了娘娘之后,再听老奴细细说来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禾公公恭恭敬敬的将卓今齐请到大殿中来。
远远的便瞧见强撑着靠坐在床榻边上的沈妃娘娘,卓今齐浓眉微蹙,仿佛不认识跟前这人了似的,“母妃,怎么会?”
沈妃的面容上没有了往日的光泽和光彩,取而代之的是忧愁和暗沉,她的一双唇都失去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提不起精神的状态,殊不知这已是沈妃适才听到宫苑的开门声后,随随便便的打扮一番了,因为担心上胭脂的痕迹过重,所以才简简单单的搞了一下,即便如此,看到卓今齐的眼睛里,仍够他震惊一会儿的。
在卓今齐的印象里,自己母妃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疲惫又提不起精神的状态。
不过才数日的禁足,应该不至于让她沦落到此等状态吧?
卓今齐一边狐疑,一边朝着沈妃走去,“母妃,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
沈妃当真是一肚子的辛酸泪,可当真不知该从何处开始说起。
先就是一把把的泪水溢满了一双眼眶。
卓今齐抽出帕子帮沈妃擦拭眼角,见沈妃抽噎着没法描述,就扭头去看禾公公,“你来说!”
禾公公早就攒了一肚子的吐槽之话,奈何沈妃根本听不进去,但当着沈妃和六殿下的面,又不能说主子沈妃过多的坏话。
禾公公只能按捺住心性,慢条斯理的为卓今齐讲述最近一段时间宫里的事情。
包括娘娘两次派人夜出宫苑,前往皇后娘娘那边,也包括那两次动作之后,磐文帝以及整个后宫的反响。
卓今齐听得直皱眉头,心几乎沉到了谷底,“母妃,儿臣不是让人传了消息入宫来,让您不要做任何的事情,只等着儿臣就成了么?你怎么!”
瞧见卓今齐那满脸根本都压制不住的愤懑,沈妃一脸的疑惑,她倒还一肚子委屈没处发泄呢,“本宫的确可以坐视不理,但看着你在外面奔波,没了楼彻的助力,而且翰儿又被送到那么远的寺庙去,咱们这边接二连三的磕绊,若是……”
“母妃!”卓今齐的声音很是阴沉,“母妃,翰儿还在丰都,已被儿臣安顿在了很安全的地方,至于楼彻……他那不过是金蝉脱壳之际罢了,人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