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开了毛文龙的府邸,李长寿一时有些不可名状的惆怅若失,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一般。
饶是此次面见毛文龙,毛文龙依然维持着他堂堂一品大员的威严,几如神圣而不可侵犯。
可……
李长寿总感觉,毛文龙这边,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深深疲惫感,恍如,就快要撑不住了一般……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让毛文龙这般呢?’
李长寿紧皱着眉头,脑海飞速旋转。
依照毛文龙的心胸手段,就算此时朝鲜的局面很不好,各方面都已经逼近崩盘,但,这显然很难打倒已经久经风浪的毛文龙。
如此推算……
多半,事情并非是皮岛或是朝鲜了,而是,朝堂之上啊……
特别是今天毛文龙对自己的那等坦诚,让李长寿真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
难道,都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么?
毛文龙今天对自己的核心用意,分明是让自己能够更好的发展呢!
特别是,他竟然拨付给了自己五十副铁甲,各式刀枪上千柄,盾牌,衣物,等各式军需物资大堆,少说也得小万两规模啊……
直到回到驿馆,李长寿还是有些恍惚。
饶是此时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但李长寿敏锐的第六感,却是隐隐捕捉到,极大可能,将会有大事情发生那!
“兄弟,想甚呢?怎的,事情不顺利么?”
正当李长寿还沉浸在思虑中,孔有德这时也赶了过来,一看到李长寿这般愁眉紧皱的模样,他登时也紧张起来。
李长寿这才回过神来,不由笑道:“没事,大哥。大帅对我很爱护,事情很顺利,还给了我不少军械与物资。怎的,你今天没当值么?这么早便过来了?”
看李长寿神情并不似作伪,是真的没事,孔有德这才放下心来,笑道:“这不是兄弟你过来了么?今晚,哥哥我说什么也得请顿酒不是?”
看李长寿似是要争辩的模样,孔有德俨然早有准备,赶忙补刀道:“兄弟,哥哥我可是跟弟兄们都夸下海口了哇,你不会不给哥哥这个面子,让哥哥下不来台吧?”
李长寿俨然早已经极为了解孔有德,不由苦笑:“大哥,先说好了,吹牛皮可以,不能玩命喝酒的!”
“嘿嘿,一言为定!”
……
看着孔有德兴奋的快步离去,李长寿嘴角边不由也掀起了一抹高高弧度。
他又如何不明白,孔有德是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介绍更多东江的弟兄,帮自己融入这个大体系那。
只是,他们都是粗人,不可能有哪些酸文人那般温润的表达方式。
但李长寿刚要躺一会儿,养精蓄锐,备战晚上的酒宴,耳朵却忽然止不住一动!
或许是这驿馆有点偷工减料的关系,房间之间的隔音明显不是太给力。
李长寿竟隐隐听到……隔壁,有一个略有几分熟悉、很有特色的女声,正在低低的哭泣着什么。
这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