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道“萱草又名忘忧,有清热解毒之效,常见于乡野,怎么你也认识吗?”
莫如是答“妾身曾随父亲赴任定州,这花在定州很常见。”
秦瑶道“你兄长如今在何处任职?”
莫如是道“回陛下的话,兄长如今任国子博士,正在雍都。”
秦瑶点点头“虽然不能常见,可兄妹两个能在一处,总是好的。”
莫如是笑着点头,不远处甄玉兰似乎与同伴说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几个人笑成一片。与这边的冷清格格不入。秦瑶问“你与甄封君同住云波殿,怎么看起来并不亲近?”
莫如是浅笑道“妾身喜欢安静,甄封君却喜欢热闹,大约是性子不和吧。再者我们身份悬殊,也不大能说到一起。”
秦瑶点点头,左丞相家的女儿和国子博士的妹妹,确实不是一路人。可面子上总要过得去。“既然进了宫就都是一样的,身份品级都是自己挣得。”
莫如是听了垂眸称是,不赞同的意思实在明显,秦瑶却并不生气。“这盆花就赏你了,家乡的景致,偶尔看一看也是好的。”
说是赏花其实又有几个人是真的在赏花?姜侍御被围了起来,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在颤抖,秦瑶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去找甄玉兰。甄玉兰身边的人请过安都识相地走了,没说两句话秦瑶便道“国君宠爱你是你的福气,你要好好珍惜,千万不要恃宠而骄,以免惹来大祸。”
甄玉兰自恃貌美盛宠,语气也不由得矜贵起来。“妾身明白,多谢陛下教诲!”
秦瑶面无表情地说“你真的明白才好。”
凉棚赐座饮茶,秦瑶坐在上首,看着底下众人神色各异,心里明白是刚才的事情让她们心里起了涟漪。
秦瑶按了按茶杯道“入了宫都是姊妹,从今往后时常要见面,宫里的礼仪都好好的学起来,别把家里那一套带进来。孤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有谁藐视宫规,孤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让她知道有些错是不能犯的!”
众人面面相觑,恭敬道“妾身明白。”
回去的路上,良妃难得的给了贤妃好脸色,与她道“你瞧见没有,这位可是个凶悍的主!你以为自己能明哲保身到什么时候?”
贤妃道“你要真是为她好,就劝劝她别这么张扬,不然……”恐怕要出大事。
良妃看她脸色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可多年对立总是放不下面子,嘴硬道“我就不信她敢真的做什么!”
贤妃知道自己劝不动,也就不再说什么,回了自己宫里,将李侍御、苏侍御叫来细细地嘱托了一番,末了苏侍御问“陛下总不至于不讲道理吧?”
贤妃道“世人都觉得不讲道理的人最难缠,可他们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事事讲道理,这样的人才更难缠,在她眼中只有对错,没有情分。”
李侍御担忧道“那岂不是……”
贤妃道“只要你们恪守本分,不犯错自然就没事,也不必太过担忧。”
苏侍御道“进宫都好几个月也没能侍寝,这是不是就算失宠了?”
贤妃道“你们不必担忧,国君的性子,每次得了新鲜玩意儿总要摆弄一阵子,过了新鲜劲也就好了。”
苏侍御和李侍御对视一眼,可这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啊。苏侍御道“云波殿那样偏远国君是真的上了心。”
李侍御道“陛下已经将她安置得那么远,不想还是让她得宠了。”
贤妃却道“陛下将她安置在云波殿其实是为了你们好。”
两人不解,疑惑道“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贤妃道“云波殿偏僻,不管走哪一条路都要经过那些住了新人的宫殿,说不定就走谁入了国君的眼能够从此得宠。只是没有想到国君虽然时常叫她侍寝却从来没去过云波殿,你们自然也见不到国君。”
李侍御道“这样说来,陛下是盼着我们给国君侍寝的?”
贤妃道“她是国母,行事首先考虑的是家国大义,她自己的心思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