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事件就这样不了了之,这样的结果让很多人疑惑、不满。其中最为不满的大概是独孤晟。
独孤晟虽然生气却也知道不能心急,随着临产日接近,有些人坐不住了。这次不过是个警告,下一次恐怕还会有别的方法。
今年北边闹虫灾,粮食减产,已经死人了。赈灾、巡查、安抚都很重要,独孤晟忙了几天都没能和秦瑶好好的吃一顿饭。
秦瑶乐得自在,叫了秋月问荷包的事情。
“荷包上绣的莲花是一种很罕见的品种,叫做两生。”
“这种莲花盛开在水泽丰润的地方,早晨是淡粉色,日落后是白色。像一个人过着两种不同的人生,故名两生。”
“这种花之所以罕见并不是因为难以种植,而是因为曾经泛滥于各地水泽中侵占其他物产的地方,花期短又难以存储运输,导致人民怨声载道,五十年前就已经明令禁止种植。”
怪不得最精细的花纹要用和底色一样的丝线来绣,原来是不想让人知道绣的是两生啊。
“还有吗?”秦瑶追问。
“花木司的人都是近一二十年进宫的,没人见过这种花。绣房的人也没人知道这种纹样。”
秦瑶捏着荷包翻来覆去地看也没能看出其中的关窍,不过至少知道荣嫔之死不是意外,宫里有人知道两生,这种花对那个人有特殊意义。
“把东西锁起来,将来会有用的。”
忽然窗外传来异动,两人一惊,秋月连忙把荷包往袖子里一塞,立在秦瑶身后。
窗外独孤晟正一步步走近,脸色十分难看。
秦瑶将茶递过去问“发生什么事了,脸色这么难看?”
独孤晟道“天命司那帮人闲的没事干,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花灯的事情,硬要说宫里闹鬼。还上了折子说要进宫驱鬼,这也太荒唐了!”
饶是秦瑶也没能想到还有这一出,宫里死的人多了去了,真要闹起来天命司那几个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头子能有什么用?
秦瑶问“你答应了?”
独孤晟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我不信这些东西,也不愿意让他们进宫胡闹。可太后信,只要胡扯一番太后十有八九就会让他们进来。”
这下叫秦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太后的性子说好听了是温软,说难听了是没主见,别人说什么都信。
没过两天,天命司的老头们果然来了,在御湖边鬼喊鬼叫了半天才算出来邪佞在西南方。
秦瑶一听就笑了,西南方只有瑶音殿。里头住着一个不可一世的良妃,一个不久前小产的林才人还有一个籍籍无名的刘封君,这里头谁最有可能根本就呼之欲出。
既然太后笃信鬼神之说,秦瑶也不好当面驳斥,只好让人去请三人。
良妃昂首挺胸地来了,满头珠光宝气,一点都不像是来受审的。身后林才人和刘封君一个比一个谨慎,都缩着肩膀,低着头不敢说话。
天命司的罗司丞年岁以高,走路都得人搀扶着才不至于跌倒,绕着良妃转了几圈,惊惶道“妖孽!哪里跑!”说着就用手里又黄又臭的液体泼了良妃满头满脸,液体粘稠且腥味极重令人作呕。
良妃只愣了一会儿很快反应过来,发怒道“大胆狂徒!竟然敢污蔑本宫!你哪里来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