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禁足,身边的宫人都不敢再陪她玩,闫昭仪也不强迫她们,自己每天玩一会儿就收起来,周而复始,单调又无聊。
闫昭仪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床边榻上掷骰子玩,宫人突然来传,良妃娘娘来了。
闫瑾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原来焦璇已经晋封为良妃了。
两个被封做“良妃”的女子面对面坐着,中间却仿佛隔了山海。
焦璇命人奉上栀子香膏,道“从前您最喜欢这个味道的香膏,妾身就带了些来。”
闫瑾看了一眼顿觉物是人非,从前都是她赏赐别人,何曾有别人来赏赐她的时候?“你倒是好兴致!不年不节的来我这里做什么?”
焦璇对预料之中的讽刺很平静,一点都没有生气。“妾身想来看一看您,许久不见,不知道您过得怎么样?”
闫瑾只当她是过来奚落自己的,当下就不耐烦了。“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能放我出去还是能复我的位?”
本来闫瑾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焦璇接下来说的话竟然让她起了疑心。“您就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般田地吗?”
闫瑾谨慎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焦璇微微一笑,顺了顺思路说“巫蛊之事纯粹是子虚乌有,您心里应该也很清楚。可倘若巫蛊之事本来就只是个引子呢?”
闫瑾眼中闪过狐疑,她不是没有想过有人陷害,可自己又想不透这里面的关窍,只能闷声应下来,日后再徐徐图之。
依焦璇的意思,应该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消息?“再说清楚些,你都知道什么?”
焦璇道“巫蛊之事只是将祸水东引,让人格外关注您的动向,这样才能让琪修媛留意起您屋里的动静,从而揭发出博彩一事。”
如果真是这样,那设局的人必须对自己非常了解,不然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进宫前就喜欢博彩?“你这推敲的本事可真是一如既往!整个宫里,有能力布局的人就这么几个,你倒说说是谁?”
有能力的人无非太后、国君、襄贵妃和王后,除了他们几个就没有谁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闫瑾眼睛里盛满了探究,一扫平日的懒散和轻慢。
焦璇抿嘴一笑,语气七分笃定。“您心里难道就没有猜测吗?入宫携带的东西都是查验过的,自然没有办法夹带。宫里的匠人也不敢打造这些东西,那您手里这些又是怎么来的?”
营造司那边的人自然不敢做,可自己宫里的舍人胆子可就要大的多了!自己手上这一套可全都是那个低眉顺眼的舍人偷偷打造的,颇费了些功夫。
见闫瑾陷入沉思,焦璇并不催促,细细打量起屋内陈设。
屋里全都是昭仪位分的东西,多一分都没有的。比不得她从前如日中天的时候,就是稍有逾矩大家也都当看不见。
闫瑾回想起自己是怎么开始在宫里玩这个的,突然一张和善可亲的面孔跃然眼前。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