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婉容的笑有些挂不住,所谓君恩寡薄便是如此。
还是秦瑶不露声色地圆了过去“琪婉容的气色好了许多,国君大可以宽心了。”
独孤晟顺势道“是啊,常日悲痛对身子是没有好处的。”
看了一眼殿内位次,空置的位置实在太多。独孤晟便问“宫里的人位分都这么低吗?”
秦瑶笑道“国君忙于政务,恐怕忘了上次选进来的人里头,琪婉容已经是位分最高的了。即便是诞育了帝子的胡氏也只是昭仪而已。”
独孤晟斟酌道“琪婉容为人娴静,原先程氏住在她殿里的时候她费了许多心,今日就一并嘉奖吧。既然嫔位多有空缺,就封为琪嫔吧,寡人瞧着这个字很好,不必改了。”想了想说“过一阵子去金明池,琪嫔也跟着来吧,余下的王后看着安排。”
林琪嫔笑着谢恩,与众人一道恭恭敬敬地将独孤晟送走。众人连声道喜,让她上座,林琪嫔推拒道“尚未行过册封礼,于礼不合。”
秦瑶含笑看她道“你既守礼孤也不好强求,你就在下首坐着吧,这样说话也方便。”
实在推拒不得,林琪嫔只好在下首陪坐。
原本秦瑶打算过两天在定陪驾的人选,可今天独孤晟提了起来,少不得要仔细打量众人,按惯例陪上三四个人也就够了,王后是一定要去的,如今定了林琪嫔,那就只剩下两个空缺,这两个人可要好好挑选。
宫里头一片死寂,人人都在心里头暗暗打着小算盘,这是新人进宫前唯一一次不一定是高位嫔妃伴架的活动,过了这一次,到了秋天即便有秋狩也轮不上她们这些低位的宫妃了。
虽然明白她们心里的打算,可秦瑶并不打算这么匆忙地就定下来,随便说了几句,就打发人走。
换衣服的时候春花凑了上来,低声说“相思殿和玉楼殿要送过去吗?”
秦瑶道“玉楼殿失了助力,恐怕国君也不会再过去,好好娇养着就是了,至于相思殿的她会自己想办法的,不必我们替她绸缪。”
春花若有所思地将换下来的衣裳挂到一边的架子上,道“德妃这个人好奇怪,三天两头往这里跑,也不见她去亲近其他嫔妃,你说这是为什么?”
秦瑶把玩着金镶玉的小盒子浑然不在意她话里的探究。“反正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她爱来就让她来吧。”
外头传来孩子啼哭的声音,秦瑶神色如常地重新换了轻便的首饰才款款起身往侧殿去,顺口交代“让梁欢下午来一趟。”
巧娘进屋时春花正坐在榻上慢悠悠地收拾衣裳,她这个轻慢的样子早就让人看不惯,只不过看在王后的面子上大家都不和她计较,可她却越发地轻狂,一点小事都拖拖拉拉地办不好,整天都不知道在做什么,经常找不到人。
巧娘凑上前去笑着与她搭话,可春花满肚子的心事,哪里有空搭理她。巧娘讨了个没趣,转身去收拾刚换下来的首饰,看见不该出现的盒子心气就不顺。“姑娘,陛下不是说过不用这桂花膏了吗?怎么你又放在外头了?”
春花抬头看了她一眼,再看一眼她手里金镶玉的盒子,没说话。
巧娘跟她说不通,气呼呼地收拾了妆台,看春花还在那两件衣服,便道“姑娘忙别的去吧,我来做这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