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东风楼上远望,半座城都在脚下,临风而立很容易让人生出遗世独立之感。
甄景嫔依栏而站,头上步摇被风吹得摇摇晃晃,银叶碰撞的声音缠绕在耳边,听得人烦心。
“景嫔娘娘好兴致,在这里观景呢?”许柔昭仪娇声笑道。
甄景嫔回身去看,只见许柔昭仪穿着和自己一样花色的衣裙亭亭而立,硬是比自己更娇媚几分。
“柔昭仪怎么来了?”甄景嫔道。
许柔昭仪细细地看过她身上的料子和妆扮,方笑道“自然是和娘娘一样来观景的。”
甄景嫔看着她这耀武扬威的样子,心里十分厌烦,眉头微皱道“柔昭仪似乎进来颇得圣宠,进贡的料子大半都进了朝露殿,别的人连影子都摸不着呢!”
许柔昭仪道“贡进来的料子也不都是好的,有好些不管怎么做都不好看,都不知扔在哪里了,娘娘要的话妾身回去就让她们找出来!”
甄景嫔还未开口身边的宫人已经脸色不善道“柔昭仪还未向景嫔娘娘请安呢!”
许柔昭仪身边的人忙拉她,可她自己却浑然不在意“妾身这身料子很是娇贵,行动就要有褶子,今日就免礼了吧?往日又不是没见过,景嫔娘娘也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
甄景嫔冷笑道“是了,柔昭仪如今盛宠,自然不必像从前一样向高位嫔妃行礼。”
许柔昭仪笑道“景嫔娘娘来多久了?这里都有什么可看的呢?只听说景致很好,可上来一看也没什么呀!”
甄景嫔道“柔昭仪见多识广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也不过是半城繁华罢了,其实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景色。”
“妾身也是这样觉得的。”许柔昭仪连连道。“去年伴架的就是景嫔,不如也给妾身说说哪里的景致好?”
甄景嫔道“柔昭仪不是和屈才人走的近吗?去年淑妃也来了,你去问她不是更合适吗?”
许柔昭仪不太情愿道“屈才人她们总让我给她们送首饰,送料子,麻烦死了!”
甄景嫔心下讶异,她们之间的事情怎么和她一个连话都说不上几句的人抱怨?“你们素日交好,你得的赏赐也多,这也不算是大事。”
许柔昭仪神神秘秘地靠近甄景嫔说“她们可烦人了,明明知道妾身侍奉国君辛苦,还总让我帮她们做这做那,虽然我很累,但是碍于情面都帮她们做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甄景嫔道“既然是朋友难免会有相互扶持的时候,你如今得宠,她们自然多倚靠你些。”
许柔昭仪却说“你也是这样对莫修媛的吧?去年你们也是一起来的,如今你已经封嫔,她却还是修媛,你应该也帮了她很多吧?”
甄景嫔看了她一眼,说“柔昭仪心胸宽广,交友广泛,我和你不太一样。”
许柔昭仪抱怨了一番,嘴里说着国君晚上要来和她吃饭,欢欢喜喜地要走,临了说“内务司的人当差一点都不用心,说是只有两匹,结果王后那里也有,你这里也有,可见是骗我的!我早说了不能这样,他们还这么干!”
甄景嫔几乎要翻白眼,强忍着说“你要觉得不好就和国君、王后说哦,他们自然会处置。”
甄景嫔发觉再广阔的风景也没办法让自己的心胸变得宽广,许柔昭仪的话句句带刺,绵里藏针,配合着脸上的笑让人觉得胆寒。
鹿儿愤愤不平道“柔昭仪说话也太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