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昭仪跪了半天,膝盖几乎都要废了,才终于被独孤晟打发回去,自始至终秦瑶都没有出来看她一眼。
独孤晟对秦瑶说“你脾气未免太好,怎么什么都不计较?”
一边陪坐的寒德妃将剥好的橘子放在秦瑶面前的碟子里说“陛下每天都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难免有人觉得陛下是个菩萨心肠,才这么容易猖狂!”
独孤晟盘着手里的十八子,心绪复杂。“德妃说的有理,你脾气太好,她们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长此以往还成什么体统!”
秦瑶只是笑,不太在意的样子。“她们年纪小,不懂事,和她们计较有什么意思?”
寒德妃不赞成这样息事宁人得过且过的态度,马上反驳。“王后都宽和到这种地步了,可她们却不见得会念您的好,反而在背后编排,您说这难道不是好人没好报吗?”
背后编排?秦瑶听到这几个字觉得心头渐渐漫上来一股凉意,忽然觉得有些悲凉。可自己不是早就知道的吗?人心从来如此。
行善的不得好死,作恶的长命百岁。人们嘴里说着鄙夷,可眼里满满都是艳羡。人总是愿意往高处走的,你喜欢的厌恶的,也许都不过是一瞬间的爱恨,这世上究竟有什么东西比性命更重要?
秦瑶微微低头,看着交叠在膝盖上的手。两年的时光足够将这双手娇养得白嫩细滑,就好像从来没有做过粗活一样。她自嘲地笑了,如果真心不能换来真心,那真心还有什么用?
“依国君的意思,要怎么做才好?”秦瑶道。
独孤晟看了一眼身边的秦瑶,再看一看更远一点,靠着秦瑶的寒德妃,终于下了决定。“德妃果断英勇,和你宽和的性子正好相合,你们一起恩威并施,或许能够杀一杀宫里的不正之风。”
夺权?秦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独孤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了。转头发现寒德妃的脸上浮现出喜色,连声谢恩,仿佛自己得了多大的恩惠似的。
这么说也不算错,协理六宫是多大的权利实在不言自明,也难怪她喜形于色。秦瑶不愿再虚与委蛇,正好听见太子的声音,借口去看太子避了出去。
独孤晟目光如炬地盯着寒德妃说哦“你似乎很亲近王后。”语气之笃定,让人不禁觉得他一直关注着后宫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寒德妃的眼神越过桌子落在独孤晟的脸上,语气轻描淡写。“难道国君不喜后宫和睦吗?”
独孤晟笑得怪异,语气更是意有所指“若是后宫里当真能够一团和气,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你说是不是,仪渡王?”
寒德妃微微一笑说“郑王英明,本王也觉得只有姹紫嫣红的花园才会有最好的景致,看来你我这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独孤晟道“不妨说说你所求为何,你我之间或许还有交易可做。”
寒德妃一脸诧异“交易?我都什么情形了你还不知道吗?这交易恐怕也不会太公平吧?”
独孤晟笑道“为表诚意,寡人先送上一份礼,若仪渡王觉得合意,再谈不迟。”
说完便有人端了一只四四方方的匣子上来,寒德妃打趣道“国君该不会是给本王送了颗人头吧?”
独孤晟脸色不变,笑道“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寒德妃站在侧面猛的挑开匣子出乎意料的里面可没有什么血淋淋的人头反而是一份布防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