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池里养着一些毛色鲜亮的鸳鸯,游来游去惬意得很。
秦瑶远远地看了一会儿,嫌日头太高,并没走近而是和寒德妃说着话走远了。
“柔昭仪来找过我,求我给她说情,我其实不太愿意替她说话,不过到底是一起住着,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寒德妃道。
其实依秦瑶的意思点两句就算了,只是没想到独孤晟会罚得这么重。“她如今怎么样了?”
“听说是每天都哭得不成样子,担惊受怕的,都瘦了很多。”寒德妃道。
秦瑶道“她行为不端,那天的事情认真计较起来可大可小,国君这样做其实也无可厚非,只是她难免要吃些苦。”
寒德妃忽然回过头去看那两只已经不知道游到哪里去的鸳鸯,脱口而出“你总是在帮他说话!”
听到这句话秦瑶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是她徒劳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最后也只说了一句“这是应该的。”
寒德妃拉着她快走了两步,距离宫人们有些距离后才说“你说的做的都像是不在意他去宠幸谁,只一心做一个称职的王后,可你其实已经把他当做很重要的人,但自己却还没有注意到。”
耳边响起的珠玉碰撞声让人觉得心烦,秦瑶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没办法笑着回答。明明不是这样,明明她只是很努力地在做一个王后,仅此而已。
她呆愣住的瞬间被寒德妃抓了个正着,像是一个被人戳穿了小心思的孩子,傻傻地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然而即使失神也只是一瞬间,她很快就清醒过来,微笑着看向寒德妃“于国而言,他是君我是臣,我自然应该维护他。于家而言,他是我的夫君我孩子的父亲,我自然应该爱护他。德妃觉得这有什么嘛不妥吗?”
寒德妃笑着拉住秦瑶,像是刚才那段对话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听说这里的花匠手艺高超,不如咱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花?”
秦瑶顺着她的话道“这也好。”
花房里工作的匠人们垂着手站在边上准备行跪拜大礼。玉娘笑道“王后陛下有令,诸位都是手艺人,不归宫里管,不必行这样的大礼。况且今日只是路过,只行拱手礼就是了。”
花房里从来少有这样身份高贵的人亲自来看花,管事的慌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命那些匠人远远地行了礼后,亲自带着几位贵人去看刚刚培育出来的新品。
一路上陪着小心说话,唯恐一个不留神得罪了人,一家子性命不保。
眼看着花房近在咫尺,管事的忽然一拍脑门直道“坏了!他还在里头呢!”赶忙向玉娘赔罪“烦请使者请两位贵人暂且驻足,待小人去把里头的人赶走,免得冲撞了贵人。”
那使者过去说了几句,贵人轻轻地点了头,使者便过来说“你们动作麻利点,娘娘们都累了。”
管事的忙不迭地跑着去了,花房里头只灰头土脸的猫着一个年轻人,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头颤巍巍的兰花。扫了一眼急得满头大汗的管事,没好气道“说了几遍了,你就是再给我半年我也种不出来六百株绿牡丹!”
管事的急得几乎要跪下来求他,两只手不住地拜“祖宗!算我求你了行么!暂且出去待一会儿,成不成?”
年轻人摆摆手就要赶人“赶紧出去!这些花可比你金贵多了!”
管事的扒着门说“祖宗!贵人们都在外头等着呢!你可别太过分了啊!得罪了贵人大家都没有好下场!”
门一开,外头浩浩荡荡地几十号人都在眼前站着,人群中间站着两个带着幔离的女子,显然就是管事的口中的“贵人”。“她们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