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将至,各宫的冬衣也早就放了下去,难得碰上节庆,在太后的提议下,原本被禁足的甄景嫔、闫修嫔以及潘淑妃都被解了禁足,然而萧襄贵妃之死对于潘淑妃的打击实在太大,从此告病,不肯来参加家宴。
秦瑶知道之后并不多说,按着位分该有的一样不少地送过去,医丞们隔三差五地就去请安,就这样潘淑妃也还是没有出现在立冬这一日的家宴上。
秦瑶到的时候众人都已经等候在大殿中,齐声恭迎“妾身叩见王后陛下!”
经过这两年的整顿,妃嫔们早就已经明白王后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她并不介意嫔妃们邀宠,却不能忍受她们彼此用那些不入流的歪门邪道来互相陷害,只要被抓到,管你是什么样的出身,家里有多少体面都能够把你拉下来,按例处置。
太后嫌弃外头太冷,窝在宝慈殿里和太妃们一起,省的还要跑这么老远来吃一顿寻常的饭。
等候独孤晟的时间里,人们彼此打量着身上的妆扮,看看谁更出众些。
并没有等太久,人们就听见了“国君驾到!”
所有人都跪伏在地上叩头,暗红色的衣裳下摆从眼前划过,拾级而上,将王后搀扶起来,两人立于高台之上,并肩而站。
看着地上低垂着的头颅,肩上的担子就愈发地沉重。“起身!”
一左一右的两个人,一样的暗红色衣衫。穿在独孤晟身上就是一股子杀伐决断,恣意风流。可穿在秦瑶身上却弱柳扶风,眉目含情。
一双璧人真是个再好不过的词,它不像天作之合那样强调天命,也不像三生姻缘那样诉说轮回,可是这两个人站在一起,你能想到的就只是,他们似乎就应该在一起,没有因也没有果。或许你曾经见过那硕大的玉壁,他们就像是从同一块玉上凿刻出来的一对人偶,从最初到最后都应该在一起。
独孤晟说了几句祝酒辞,众人便在他们之后拿起了筷子,其实这样的宴席上想来没有什么好吃的菜,可今年却有些不同。
摆在面前的菜不再是做样子的冷盘,而是实打实冒着热气可以吃的菜,一杯一盏虽然不多,但每一样都很精致,让人食指大动。
独孤晟摸了摸盘子有些诧异“你是怎么做到的?”
秦瑶并不居功,将御膳房如何用心准备的事说了一遭,独孤晟一高兴整个御膳房都有赏。
歌舞喧嚣中独孤晟看着秦瑶,觉得假若日子久这样,似乎也还不错,娇妻美妾爱子都有了,夫复何求?“你做的很好!”
秦瑶微笑着看他,心里的复杂更深了一层,大约还是没有彻底放下。“这是我应该做的。”
虽然表面上一片其乐融融的样子,可事实上底下的人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轻松。
霍娥昭仪低声问身边的蒋英昭仪“你说淑妃对于贵妃做的事情都知道多少?怎么就病了呢?”
高台上帝后之间言笑晏晏,说着别人听不懂也不能听的话,不由地让人失落,这么努力地去讨他欢心,可这才多久他就已经开始宠幸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