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才人,你陪孩子们玩一会儿吧?整天这样发呆对身子不好。”替跑得满头汗的静姝擦过汗,喂她喝了半杯水后,焦良妃把静姝推到管才人怀里。
管才人看着靠在腿边的小姑娘,脸上露出几分笑。牵着她就走了。
服侍的宫人原本就大多都站在廊下,根本听不清门前的两人在说什么。
闫修嫔扭头看了一圈,道“不装了?”
焦良妃右手执侧把壶给闫修嫔斟了半杯茶。“不累吗?”
闫修嫔端茶的手微微一停,透过杯子上方看过去,只能看见良妃洁白如玉的面容,嘴角微微含笑,看起来和善又端庄。“第一次可以说是不懂,第二次可就是蠢了。”
“你和淑慎关系怎么样?”
“你想怎么样?”闫修嫔警惕起来,紧紧地握住手帕。
“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如今淑慎年纪还小,徐氏又已经不在了,将来自然只奉你一个人为母亲。”说着又忧愁起来,看着两个孩子玩得开心,语气却很沉重。“我国与别国交好,难免要互通婚姻,可不论是在哪里都比不上自己的国家啊!”
“别人看起来多么风光,可其实哪个母亲愿意看孩子远嫁,从此再也不能回到故土?同样是远嫁,王后和德妃都是和亲来的,一个妻一个妾天差地别。可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位王后,你愿意淑慎将来也为人做妾吗?”
嫁为妾室是闫修嫔一辈子被没办法抬头的事情。即便是宫中最最尊贵的贵妃在王后面前也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将来国君百年之后也只有王后能够和国君一起入葬王陵,其他人,任凭你生前如何风光体面,死后都只能葬入妃陵。
目光复杂地看向几步远的淑慎,闫修嫔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定国公府在雍都还是说的上话的。”
可焦良妃却说“你是定国公府的姑娘,可她不是。国子监祭酒可一直盯着你,觉得你抢走了他们家的孩子。”焦良妃提醒道。
“在宫里,只有国君的宠爱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焦良妃叹息道。
闫修嫔扭头道“这么说你已经为静姝打算好了?”
焦良妃笑道“我娘家可不像国公府,家大业大,只能祈求国君别把她嫁给那些纨绔子弟。”
闫修嫔忽然笑道“你说的也是,孩子总是父母的心头肉。”说着将早就已经凉掉的茶水泼到边上花丛里,伸手招呼淑慎过来。“不过她又不是我生的,只要不惹麻烦不就好了?至于别的,国君自然会帮她打算,好或不好,都是她的命数。怨不得旁人。”
淑慎跑过来扑进闫修嫔怀里,甜甜地叫了一声“娘娘!”
闫修嫔矮下身子擦去她额头冒出来的汗。“向良妃娘娘告辞,我们该回去了。”
“告辞!”淑慎似模似样地歪着身子行礼,看得人忍俊不禁。
焦良妃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目送她们离去。